”
陆夭轻描淡写瞥了母女俩一眼:“掉包太子妃难道就不是大逆不道?就不是满门抄斩了?”
“谁要满门抄斩?”陆尚书腆着肚子进来,“我两个女儿一个要当太子妃,一个要当王妃,哪个敢斩我?”
徐氏面上堆笑,心下却道不妙。
要说这陆尚书,一辈子最擅拜高踩低。如今陆夭要嫁入皇宫做太子妃,他自然是要偏心多些。
况且两个都是他女儿,他也犯不上冒着欺君风险帮自己掉包。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眼下这光景,只能先破点财了。
于是徐氏从袖笼里掏出早就准备的账簿,交到陆夭手上:“夭姐儿,这是你娘当初留下的嫁妆。如今你要出嫁,一文不少都给你了。”
陆夭打开账目粗粗看了一眼,随即轻笑。
“一文不少?是没将那二十万两银票算上吧?无妨,这些年女儿在府里吃穿用度也花了些钱,就当是抵了吧。”
说是无妨,但话里话外倒像是要拿银子跟陆家划清界限。
陆尚书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立刻听懂了弦外之音。
“那二十万两你动了?”他沉了脸看向徐氏,“虽说王氏已逝,但那钱说好要给夭姐儿送嫁的。况且她嫁的是太子,没点钱傍身,岂非让皇上觉得我们看轻这门亲事?”
徐氏没料到陆夭能一眼看出账目有问题,只得勉强冲陆尚书笑着:“两个女儿都要嫁,总得留些给仁嘉。”
“用我母亲留的嫁妆给你生的女儿陪嫁吗?”陆夭继续扮演她原本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形象,问出来的话也带着几分天真,“我学识浅薄,不懂这个理儿。父亲执掌礼部,能给女儿解释一二吗?或者去问问太子,或者太后?”
“这点小事还用麻烦太子和太后?爹就能办了。”陆尚书显然慌了神,冲徐氏斥道,“你要贴补仁嘉,用你自己的陪嫁。夭姐儿的钱你别想动!”
徐氏垮下脸,她一个出身市井的妇人哪来的钱,这些年一直啃的都是王氏的嫁妆。
而且那二十万若拿出来,几乎要把她多年老底都掏干了。
陆夭在心底无声笑了:这辈子,宁王她要嫁,属于她的嫁妆也一并要带走。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没人发现,窗外大树有道黑影一闪而过。
宁王府
“宁王比太子更胜任做储君?”
藤萝悬垂的书案旁,一袭紫色长袍的俊美男子巍然端坐。虽面如谪仙,漫不经心的神色中却透出几分凉薄。
全副夜行衣隐匿在暗处的影卫微微颔首。
“属下所闻,分毫不差。”
“坊间传闻陆家二小姐是个草包,似乎不尽然。”宁王把玩着血玉扳指,“太子那边有什么消息?”
“太子倾慕陆家二小姐。”影卫垂手侍立,迟疑了片刻,“一直对她势在必得。”
“既如此,去给陆家送套嫁衣吧。她既瞧不上宫里准备的,本王就亲自送一套,别委屈了宁王妃。”宁王唇角噙着几许捉摸不透的玩味笑容,“毕竟,要看戏也得配身看戏的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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