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军得胜,一时欢呼雀跃,迎接萧承君进城。
萧子恒在兵马中注意到了悠哉悠哉的沐元琢,他觉得沐元琢有些不对劲,好像胖了?
但往日的大舅哥,如今已是仇敌,彼此见面不打起来就不错了,自然不会有寒暄客套那一套。
沐元琢当他是个屁,萧子恒也转过头,只当没瞧见他,像两个陌生人,相见不识。
无人知道萧子恒心底的痛,看到沐元琢,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便被勾了出来。
身在西南的日日夜夜,他都没忘记过沐元颜。
每一日,他都活在悔恨中不可自拔,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被萧承君救下的儿子。
他甚至……连他儿子长什么模样都忘记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好好看看那孩子。
他幻想着,那孩子一定很像他母亲,可时日久了,他好像连沐元颜的样子都模糊不清了。
今日见到沐元琢,他又清晰的记起了沐元颜的容貌。
她虽与沐元琢相似,却不似他这般张扬妖孽,她柔软,内敛,不事张扬……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啼哭声。
萧子恒好似自梦境中猛地惊醒,他赫然抬头,四处张望,身边都是一张张劫后余生的笑脸,没有哭声……
是幻觉。
他经常会出现幻觉,听见孩子的哭声,偶尔还会听见沐元颜叫他。
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萧子恒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五弟,好久不见。”
萧子恒皱眉,抖掉肩上的手,“皇兄随军出征,倒是意外。”
萧宇怀也不介意他冷漠的态度,道,“五弟如今脱胎换骨,大退敌军,父皇知道了,定然会很欣慰的。”
比起在皇宫,萧子恒没那会儿白净了,毕竟在战场上摸爬打滚过,哪里还能干净的起来。
如今的萧子恒,看上去更加果断刚毅,那张脸不仅更冷酷,还充满不屑。
“回去后我定禀明父皇,对五弟论功行赏,兴许能减去五弟的戴罪之身也未可知呢。”萧宇怀冷讽道。
萧子恒并不理他,转身去查看伤兵去了。
大获全胜后,凉州城的父母官急忙赶来见萧承君,并对萧承君感恩戴德,保住了凉州城。
刺史大人决定自掏腰包,为援军办一个庆功宴,犒劳将士们。
萧承君并未反对。
庆功宴上,萧承君一个人坐在最上方喝着酒,王爷生人勿进的气场,将士们早已见怪不怪。
萧子恒,萧宇怀,沐元琢这些有身份的,都一人一桌的坐。
下面一片火热,将士们欢呼畅饮。
席间,有人喝着酒调侃。
“要我说,厉害的还得是咱们沐小侯爷,瞧瞧人家,带着孩子都能上战场,你们谁能比得上啊?”
“说的不错,我对小侯爷是深感佩服,来,喝酒!”
萧子恒听见这声音,微微偏头看去,他眼睛里透过一丝迷茫,“沐元琢有孩子了?”
将士们现在对萧子恒只有认可,没有抗拒,他们喝着酒,很高兴的跟萧子恒分享娱乐,“可不是!听说还是个奶娃娃,五殿下你瞧,小侯爷藏在胸前的,不就是个娃娃么!”
萧子恒闻声看过去,沐元琢就隔着人群,坐在他对面。
他以为沐元琢长胖了,竟是藏了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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