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茵着实没有想到。
不过她也觉得奇怪,宋岫岩这一支血脉倒是都挺有情有义的,怎么宋知还那一脉就弄成了那个样子,特别是出了宋斯连这么个败类。
老太太便继续道:“那个孕妇来,其实是找我要钱的,老东西几个兄弟也证实了那个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属于宋家的血脉,我没有办法,也是看她可怜,也分了她一些钱财,不过这个女人拿了钱财的当夜就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了。”
文茵:“这么绝情的吗?”
老太太在自嘲一笑:“我当时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总归此后谁找我要钱都是没有的,给钱只花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因为恨上了那个臭男人的品行,所以我对老大格外的严苛,你能想象吗,不过七岁的孩子,因为吃饭浪费了,我就让他在外头跪了三天三夜,也是因为我过分的严苛,他对我也从来不亲,但对老大,我也是下了最多功夫的,挣来的银钱也都投入到了他的身上,给他找了最好的老师,去了最贵的书院……”
文茵听出了些许苗头。
接下来老太太所说,也印证了文茵的猜想。
“可我的能力只又这些了,给老大供了最好的教学,留给老二的便不多了,所以老二后来做了那些事情,其实都是我没有教好……是我没有教好。”
说着,老太太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文茵拿了帕子给老太太擦拭。
老太太深吸了两口鼻子。
“这话我不曾跟人说的,只今日,我喝了酒,想唠叨了,你也知道我这儿平日没什么人来的,你也别嫌弃我烦,总归……总归明日你也不用来了。”
她也是不打算继续找文茵麻烦了。
“知还落到这个下场,是他罪有应得,但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小时候他也很乖巧懂事的,知道哥哥读书辛苦,所以会省下自己半个馒头给他的……我总是劝老二,我告诉他等哥哥有出息了,一定会对弟弟好的,对娘亲好的……”
后来,宋岫岩当上了大官。
在京师里也有了名气。
宋知还好不容易等来了自己的哥哥位居高位,想着自己多少能够鸡犬升天了吧,可宋知还不知道,当官的俸禄其实没有多少。
江南为什么富庶,到底是经商的买卖人多。
商品交易而来的利润,是可以根据商人能力行为成倍增多的。
但当官并不会因为自己的能力多大而有多少的赚头。
宋岫岩被宋老太太教的很好,也被那些好老师教的很好。
所以他不贪腐、不勾结,专心实在的做好自己的位置,为百姓解忧,守护大赣民众。
他在力所能力的范围内,每年也会往家里送上一万银两,但这些并不能满足宋知还的胃口吧……尤其是在刘婉婉这样的人陪伴的状态下。
文茵轻轻叹了一口气,倒还是苦了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
宋老太太哭着吃着喝着,最后脑袋晕沉沉了,是文茵给人送上了床榻才作罢。
文茵微微摇晃着身形,慢慢从后院往回走。
身形摇曳,在冷风之中,也清醒了大半。
寒梅和湘竹看到她,上前搀扶,同时脸色也不太好。
文茵问:“发生了什么事?”
湘竹说:“姑爷不太对劲儿,晚饭也没有吃,小姐不然去看看吧。”
文茵微微蹙眉,准备进屋子。
寒梅将手上的篮子交给了文茵:“这是四少奶奶拿过来的,叮嘱小姐记得喝点烧酒,活血化瘀,正好姑爷也没有吃,小姐陪着姑爷再吃点。”
“嗯。”
文茵进了屋子。
寒梅看着文茵那一身衣裳,问向湘竹:“今早上,小姐穿的是这一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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