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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杨培坐在了法场的上首。
老态初现的淮南郡国廷尉虎目圆睁,正气凛然:“孟苟,蛮越部族二首领,杀害桓亭县睢山村十三人、抢夺财物……”
“郑老四,蛮越四首领,拐卖桓亭县雨水村妇孺四十余人……”
“于老八,奸淫良家妇女……”
中气十足的男声威严肃穆,将他们犯下的罪行一一说明,前来围观新鲜“法场”的百姓们也随之哗然。
“杀了他们!”
“渣滓!畜生!不配为人!”
“我堂妹肯定也是死在他们手上的!杀了他们!”
充斥着愤怒、杀意、嫌恶的视线汇聚在上百名犯人身上,如芒在背。以往逞凶斗勇和对死亡的无惧在群体情绪的裹挟、以及明晃晃的钢刀威胁下,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惊惶和悔不当初。
然而此时忏悔已经来不及了,杨培宣布判决:“……证据确凿,判处——腰斩!”
膀大腰圆的刽子手,有侍卫军,也有失去儿女的父亲、失去妻子的丈夫,甚至有失去孩子的妇人。
锋利的刀刃在正午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伴随着杨培的判决,向下挥去。
刀刃切断骨肉的闷响响起,溅出的鲜血一瞬间镇住了群情激昂的百姓,呼喝声顿时停下。
上首的四位县丞和小吏也被镇住。
他们抖着手看向低调坐在次座的淮南王,惊悚地发现淮南王依旧带着和他们说起修路未来时那样充满希冀的美好微笑。
……淮南王,恐怖如斯!
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幕在楚云歌看来确实充满希冀和美好。
楚云歌:“系统,以暴制暴的思维在二十一世纪虽然不太合法,但真的很有用啊。”
系统连声附和。
视线扫过静下来的人群,楚云歌确信上百人同时人头落地这一幕确确实实震慑到了所有人,只觉得满意之极。
特别是一脸苍白的少首领钟野。
楚云歌走神地想:看来可以和国师留下的赠礼好好谈谈了。
法场安静地结束了审判后,所有人离场的秩序前所未有的良好。
楚云歌体贴地给了四位县丞一段时间冷静,自己还能优哉游哉取了糖水消暑,碰见桑延年时顺手递过去一碗。
一老一少就这么蹲在无人注意的郡守府角落呼哧呼哧喝糖水。
颇有农人闲暇歇凉般的野趣。
楚云歌一勺子闷完碗底的荔枝肉,语气寻常如同在说今日天气甚好:“桑公,我可没有食言。”
桑延年动作一顿,脸上皱纹舒展:“善。”
蛮越人全部论罪判刑,作恶多端者伏诛,尚有良知者分散打入各小队为桓亭百姓做事赎罪。
郡守离开后封国属官与百姓亲如一家,处处为百姓着想,从不因桓亭百姓大多不通文识字而面露嫌恶。
而淮南王府的修建,为上千流民提供了靠自己双手活下去的希望,也为桓亭带来了新的活力。
第一次见面时少年站在猎猎东风中农立下的三个承诺,无一不应。
此可谓大善。
桑延年看楚云歌的眼神比看亲孙子还亲,比对锦文帝还敬。
他觉得就算殿下现在要冲到深山把剩余蛮越族人一网打尽他也会大开府库,供殿下玩闹,绝不会像反对锦文帝那般严厉。
楚云歌垂着眼,黑亮的瞳孔却狡黠地转了一圈,少年人敏锐地察觉了老者此时的纵容眼神。
她蠢蠢欲动地试探着说:“那桑公,我想造船出海——”
桑延年板起脸:“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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