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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双眼睛一抬却带着点晶莹,九皇子嗓音低哑:“国师回去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话语里是浓浓的不舍和怀念。
傅衍之微愣。
九皇子从小在宫内长大,姬夫人死后却再无亲近的人,相比较而言自己确实是对她毫无恶意的……师长?
没有人能对斩断过去无动于衷,何况是跨越千里,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
听着楚云歌低声回忆着过去,傅衍之心下轻叹。
他说:“殿下若有入主未央宫之心,迟早会回到长安。”
傅衍之几乎带着怜爱道:“我会经常给殿下写信的,殿下若有要帮忙之处也可以去信长安。”
“真的吗?”
“自然。”
楚云歌眼眶微红,抿唇用力点头。
待傅衍之以困倦为由,避开皇子落泪的失态场面后,楚云歌手背捂住眼睛往后倒在软垫上。
少女唇角笑弧无辜。
傅衍之,傅青玉,真好骗啊。
四个时辰之后,楚云歌出现在瓷窑,盯着停火后拆去上方砖块后的瓷器,一眼不眨。
身边晨起练武的姬复摸着胡子,纳罕:“这……就是瓷器?”
楚云歌点头,又叹气:“来不及赠与国师了。”
国师府的将士已经收拾好车马,打算趁早出发了,而她错估了瓷器的冷却时间,此时白瓷茶具还烫手呢。
“倒也无妨,你备下的礼外祖看过,此处穷乡僻壤也已经足够。”
“也是。”
傅衍之那么好骗。
楚云歌又打起精神,大不了冷却之后快马加鞭给傅衍之送去。
楚云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并且为了让国师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要送给他茶具,在城门与傅衍之依依惜别,仿佛十分舍不得这位长安故交。
傅衍之原本居高临下地看着楚云歌糊弄,最后还是被哄得缓下面色:“早晨风大,殿下回去吧。”
楚云歌点头,但还是站在原地,显然要目送他离开。
他无奈附耳对小少年说了一句什么,才转身上了马车。
华丽的马车慢悠悠起步,踏上回长安的漫漫长路。傅衍之闭目养神许久,却还是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小少年已经成了一个小点,看不清神色。
国师心头微软,想起卦象中君臣日夜相对的未来又有所明悟。
“长离性情柔善,又无人可依靠,亲近我也是应当的。”
桓亭县城门处。
楚云歌盯着不远处依依惜别的小夫妇,茫然地捏了捏手。
小夫妇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早晨风大,元娘回去吧。”
楚云歌:“……”
她仰头询问身侧大的姬复:“外祖,你知道国师跟我说了什么吗!他说陛下任命国相的圣旨早已放在了我的议事堂,你猜猜谁是国相?”
姬复逗她:“难道还能是外祖不成?”
谁知楚云歌面上的狡黠缓缓变为震惊:“外祖怎么知道的?”
难道外祖也会算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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