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接受了系统的彩虹屁。
她打算送给国师一套茶具。
国师到了淮南之后,除了对糖和各种甜味菜肴表现出兴趣外,就是喜欢喝茶。
野外找到的茶树,新制成的茶叶用山泉水烧开后冲泡,自有茶香扑鼻。比起煎茶煮茶多了股宜人的清新,和仙风道骨的国师更搭。
出于某种强迫症,楚云歌总看那双玉雕般的手执着陶杯不顺眼——国师在长安用的都是玉杯,而她嫌弃玉杯不实用,全都换成金饼了。
茶具很快在她手中成型,放到一边阴干。
为防第一次烧制失败,楚云歌一个样式多做了好几个,忙得头昏脑涨。
一抬眼,太阳已经下山了。
孟尝早早在门外等待,楚云歌慢吞吞走过去,顺口让卫秧去府库里找她要用的矿物色料。
然后在尽忠职守的暗卫开口前,无辜地仰头:“蛮越俘虏筛查完了吗?”
孟尝嘴边的话噎回去,“已经筛查完毕。”
他详实地汇报道:“属下将俘虏分开审问,用问出来的信息向他们的同伴进行核对,共计查出一百零三人手中曾沾染人命;另外有五十多人犯下奸淫妇女,买卖稚儿的罪行。”
楚云歌仰头看向天边弯月,唏嘘:“劳动力又少了一百五,也罢。”
她轻飘飘扔下一句话:“择日腰斩弃市。”
转头又高兴起来:“国师呢?我如此辛苦地准备赠礼,他不会早早歇下了吧?”
完全忽略了是自己一下马车招呼都不打就跑来做手工。
“国师……”
孟尝难得有些为难:“国师在……传道……”
楚云歌:?
傅衍之在传道。
蛮越俘虏太多,只得捆了手脚扔在空地上,只有审问时才能被提溜走一阵。
此时确认手上没有罪行的真·少首领钟野,以及一些同样年纪不大手上没人命的少年人正围成一圈仰头认真听傅衍之说话。
傅衍之完全不亏待自己,桌案软垫清茶,一个不少。
楚云歌来的时候他正好收尾,似有所感地投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似乎有些埋怨。
楚云歌脸上的迷惑有些垮,但很快被恭敬的参拜声打破成更大的迷惑。
以钟野为首的十多名青壮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跟了她小半年的侍卫军的眼神一般,恭敬又忠诚。
淮南王维持住转世佛陀般慈悲的笑,将人打发了,这才开门见山地问傅衍之:“国师对他们说了什么?怎的有如此功效?”
傅衍之声音清清凉凉:“左不过一些道法自然,殿下不喜欢听的话罢了。”
“倒是殿下,可是嫌弃臣吃不得苦,一下马车就不见人影。”
从天而降一个大锅。
楚云歌过了一把泥巴瘾,此时正是懒得装相的时候。
闻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傅衍之,心里的谴责下意识脱口而出:“傅衍之!明明是你嫌弃了我一路!”
你怎么敢的啊!
反咬一口十分顺手!
黑亮的眸子里满满都是你好过分。
傅衍之看得一愣,狐狸眼垂下:“……不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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