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跟大夫差不多,反正都是看人的。
万一那人没挺住嗝屁了,不就省得仵作再费二遍事了吗?”
林子墨听了,小嘴儿噘得老高,“切,还不是爹爹你舍不得花钱请大夫吗?”
“没事儿瞎说话大实话。”
抬手在小娃娃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林清歌想了想,又追加了句,“对了,我听说朝廷会对身份不明或无人认领的死者发放一笔安葬费。”
闻言,林子墨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
县衙的后院不是很大,只有三间相连的砖瓦房和一间堆放杂物的茅草屋。
似是听到了林清歌二人的说话声,中间那点着烛火的厢房的房门被‘吱嘎’一声从里推开。
一身着水蓝色绣花罗裙,梳着已婚妇人发髻,头戴面纱的年轻女子从其中踱了出来。
女子只有一双极美的丹凤眼露在外面,睫毛狭长宛如蝶翅,但那双淡然的眸子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原本窝在林清歌怀中的小娃娃见了女子,手脚并用的往那边扑腾,“娘亲!”
被林子墨唤作‘娘亲’的女子低垂的眼帘下划过一丝慌乱和无所适从。
即便如此,她还是抬起手,动作僵硬的将小娃娃接过来,抱在怀中。
见状,林清歌伸过手,“墨儿乖,别闹你娘,跟爹回房睡觉去。”
可林子墨却不依的吵闹起来:“不嘛不嘛,墨儿要跟娘亲睡!娘亲已经好几天没哄墨儿睡觉了!”
林清歌与女子对视一眼,有些迟疑的建议道:“要不,咱仨一起睡?”
“好啊好啊!墨儿要睡在爹爹和娘亲的中间!”
林子墨高兴得直拍手。
女子既没有出声反对,眼中也不见恼怒之色,甚至隐隐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夜色已深再加上一路颠簸,刚沾床铺,林子墨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还未来得及更衣的林清歌与女子坐在床边面面相觑。
也许是气氛实在有些尴尬,女子率先开口道:
“一路上香可还顺利?”
“挺、挺顺利的。”
林清歌今早刚到昌州县上任,在办理完上任的交接事宜后,就借了辆马车到附近的寺庙为‘自己’供奉长生牌位。
自己为自己立牌位,就问这波操作还有谁?
虽然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但为了不留破绽,她将兄长林景行夫妇的尸体火化,并趁着夜深人静,将骨灰埋在了寺中的菩提树下。
她领一脸懵懂的林子墨在没有墓碑的树下祭拜完,便打道回府。
于是,才有了被那突然冲出来的男子碰瓷的一幕。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从思绪中回过神的林清歌发觉气氛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不由没话找话道:
“那个,还没来得及请教姑娘的芳名?”
“冷凝月。”
“原来是凝月姑娘,在下林景行,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还得委屈凝月姑娘你暂时扮演在下的娘子一段时间。”
“谈不上‘委屈’二字,承蒙林公子出手相救,帮忙是应该的。
况且,我本就无处可去。”
说罢,冷凝月抬手摘掉脸上的面纱,一条条如蜈蚣般狰狞的伤疤遍布在她的脸上,硬是将那原本堪称绝色的容颜破坏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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