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假的也是高手,能把几件碎瓷器拼出一个整体,哪的师父呀?”
“能被组织看上的人,都是人中龙凤,不是我吹牛逼,从我这拿货,送拍卖行都鉴定不出来。”
“问你呢,哪的师父?”我继续追问。
包玉醉也没有隐瞒:“主子收了个老窑口,一个村子在那做赝品,个顶个都是高手。”
“行呀,带我去看看。”
正说着话,一个十分淳朴的老汉走了进来,下身穿着八十年代喇叭口的西装裤,上面穿着有些发灰的衬衫,如此打扮,倒让脚上的白色运动鞋有些突兀。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老式的手提包,鼓鼓囊囊。
我看着包玉醉笑了笑:“包小姐,接客呀。”
包玉醉瞪了我一眼,立马摆出一副笑脸:“来,随便看看,有喜欢的,我给您介绍。”
老汉十分憨厚地笑了笑,那笑容像是在讨好。
他操着一口浓重的西口口音:“女娃娃,收东西哇。”
“收。”
老汉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别人,才缓缓开口:“我是种地的哇,刨出个东西,你给看看。”
我也来了兴致,立马凑了过去,没想到老汉竟然防备地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我不卖了。”
不卖了?
老子这么像坏人?
说着,老汉就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包玉醉:“买卖不成仁义在,天热,拿瓶水。”
老汉的谨慎了看了一眼拿着水的包玉醉,喉咙上下滑动,好像很渴的样子。
“大爷,拿着喝,没事。”包玉醉说道。
“不要钱哇。”
“不要,您放心喝。”
老汉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后又右手拧了拧瓶口,咕咚咕咚几口就给干了。
他喝水的样子十分滑稽,好像从没喝过瓶装水一样。
“那行,我卖,你给看看这东西值多少钱。”
说着,老汉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报纸团成的球,报纸有些老旧发黄。
一层、一层、一层......
拆开了六七层的报纸,里面才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青铜羊灯。
青铜羊灯雕作立角羊形,身体浑圆,四肢直立,昂首凝目,羊背上坐着一个小童,小童头顶一个鸡蛋大小的圆盘。
“这是我在地里挖到的,有人给我两万,我没卖,你看看,能给多少钱。”
这句话是卖东西的通病,不管有没有人给过价,都会把自己心里的价格通过别人给价的方式说出来,一则是虚张声势,说这个东西值这么多钱,二则是为了让买家抬价。
只看一眼,包玉醉立马露出了一个难为情的样子:“掌柜的,这货我看不好,你给看看。”
“啥?他是掌柜的?”老汉惊讶地说。
我挺直了腰板说道:“对呀,我是掌柜的。”
说完,我拿起青铜羊灯看了看,举起来对着阳光的时候,老汉还一脸担心地捧手接着,好像怕我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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