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儿浑身都是血,毫无生机地看着她。
一想到这个结果,苏令仪便不由得心里发寒。
“你们也看得出来,太子这个情况怕也就一年可活,所以你才不得不找上我师父问我们要药方的,对不对?”琳琅试着打圆场,看向十六夜。
她知道,苏令仪生气的时候最吓人了。
十六夜沉默地捏着拳头,看样子是默认她说的话。
琳琅继续反问:“那你们可知道,这索炎毒,是西玄最阴毒的药吗?”
“你什么意思?”
对视慕容泽那阴森的神色,琳琅有些后怕,勉为其难地解释道:“索炎毒是寻十五种最为阴寒的毒物同三十六种阳性毒物混合而成。
狠辣在于,放入的毒物数量是随调配者而定的。不同的毒师放入的量皆有不同,这也造成体内混合的阴炎之毒难以根除,更没有一个准确的药方。想要调配出适合的解药,很难。
寻常中了索炎毒之人在毒发之时就没有生还的机会,当然也更不会想出用稀有的天水灵芝去压制一个在本质上接近于无解的毒。”
“所以,你们也没办法。是吗?”慕容泽的声音变得愈发冰冷。
琳琅看向苏令仪。
苏令仪没好气地解释道:“办法是有,但是需要他的血。在琳琅调制解药的这段时间,太子毒发后你还是不要再放血了。你的血于他而言,作用微乎其微。放那么多血也无济于事。至于压制毒性的药方,我让琳琅重新写一份给你。日后病发也不用老带着他来这里。
那份药煎了吃便好。至于多出的天水灵芝,最好做成香囊让他随身佩戴。如果不出意外半年内,此毒可解。”
苏令仪对着琳琅使了使眼色,琳琅点点头,便赶忙拿起笔开始写着药方。
“呵,你们东临的剧毒还挺了解的。”
又在试探她?真是够无聊的。
她侧过身淡淡地解释道:“垣铃阁做四国生意,我这身为副阁主的,知道点东临的东西很奇怪吗?”
“不奇怪。”他看着苏令仪的眼神让她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只不过觉得和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人,有点像。”
“你!”
苏令仪整个心都被提了起来。
“师父,药方!”琳琅适时出生,将墨还未干透的药方放入苏令仪的手中。
她背过慕容泽,继续道:“师父,太子身上的毒已堆积尚久,我还需将他复发的毒素逼出来才可以。我内力不够,劳烦师父帮我一把。”
看着琳琅眼中似是有话要说,苏令仪顿时也明白过来。
她瞥了一眼慕容泽,带着火气把药方按在慕容泽的手上:“快查,查完了没问题了就去煎药!这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问我吧?”
十六夜囫囵一看,琳琅写的药方,同他自己的效果一般无二,不过用药却柔和很多,将天水灵芝当香囊随身佩戴,倒也确实是不用再往这冰棺里躺着了。
好在这里本就是治疗慕容御的主要地方,琳琅写出的药材也并非难找。
十六夜和生六便一同出去了。
苏令仪瞥见慕容泽还杵在这里,有些不耐:“怎么,我药堂药师治疗的手段,你还想窃取不成?”
慕容泽也知有些药师治病的手段比较清奇,也确实是不容外人道也。
到底还是惦记着慕容御,他并未反驳苏令仪,走出石门后就将她们两个关在了这里。
看着慕容泽离开,琳琅彻底的软下身子坐在地上:“师父,这个慕容泽还真是吓人。”
苏令仪也松口气:“琳琅,你听着,千万别让慕容泽知道你的医术从师于我。”
琳琅有些不懂,她都一直喊师父,师父的,难道师父不要她了吗?
“你放心,只是瞒着他而已,若是他问起来,你就说你的武艺师承于我便好了。”
“这哪儿跟哪儿啊?师父的武艺我也就学个毛皮。说出去怕是丢师父的脸。”
“乖,你是我徒儿,我怎么会觉得丢人呢?”
看着苏令仪投来信任的神采,琳琅点了点头。
毕竟师父是不会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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