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也已经能看到石壁内侧上附着点点白霜。
就算是她也不禁佩服起慕容泽,能在京城外头找到这么一个好用的冰窖,还据为己有,怕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就是路途有些叫人…不敢苟同。
生六又笑着对苏令仪做出请的手势后,就跟在她们的身后一同进入那冰窖内。
苏令仪一进冰窖,就蹙眉地捏着自己的鼻子。
这里的空气很是浑浊,而弥漫的血腥气息十分的浓烈,又夹杂着锈水的味道,属实叫人不适。
慕容泽此刻正背着手守着他身前的一处冰棺。
“来了,这几日都去哪儿了?真叫本王好找。”
他语气不善,仿佛像是一个抓到老婆偷情的男人。
苏令仪自知理亏,可被一堆人按着说她在逃避她耳根子早就布满茧子了,不禁也有些不耐。
“慕容泽,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先前是和你说等太子病发以后你送信去靖王府,我自然会到。
消失一阵子没和你们打招呼这是我的问题,可你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慕容御会是在这几日发作。这怎么能都算我的错?”
慕容泽并未同苏令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他淡漠地转过身,询问道:“岳潇潇,医师呢?”
苏令仪却没怎么听他所说的话,她的目光多半都放在慕容泽那被绷带缠住,尚在流血的左手上。
“受伤了?”
可她的问题根本就不需要主人的回答,苏令仪便已经知道为何会这样的。
在他左侧的石桌上,有一个干净的瓷碗,瓷碗上面满是鲜红的血液,而一旁的白布上,还躺着一把血淋淋的刀。
放血做药引?
这个念头顿时就出现在苏令仪的脑海之中。
他转过身,却见冰棺里躺着的正是昏迷多时的太子。
苏令仪正想触碰太子的额头,却被慕容泽抓住了手。
他的手满是茧子,刺得苏令仪手生疼。
苏令仪不满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本王问你,你垣铃阁的医师呢?”他的语气透着威胁,让苏令仪听着很是不舒服。
她奋力地抽出自己的手,冷哼道:“在我身边的这位不就是吗?我堂堂垣铃阁副阁主,带着药堂医师出门有什么不对的吗?琳琅,过来吧。”
琳琅眨了眨眼,赶忙快步上前。
现在阁主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还把阁中事务都托付给师父,那师父确实是副阁主没错,她也确实是药堂内医术仅次于师父的药师。
可她怎么觉得师父这话,有些不对劲呢?
慕容泽空出位置,琳琅赶忙摸上慕容御的脉搏,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看了看他的眼睛后,琳琅的眉头便越来越紧。
“这……十有八九就是索炎毒。”
她话不曾说完,慕容泽就掐上他的脖子,苏令仪眼神一冷:“你想做什么?”
慕容泽冷笑:“本王倒是不知,这炎綾病何时变成索炎毒的?本王要的不是你们这似是而非的答案,太子若是被你们治死了。谁负责?
既然连炎綾病都分不清,这场交易,作罢!”
他的手越来越紧,似乎只要再用一点儿力道她就要脑袋脖子搬家了。
琳琅被捏住咽喉,实在是难以呼吸,她只觉得出气多进气少,就连嘶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苏令仪怒呵道:“慕容泽!你敢!”
“杀人盈野,于本王不过是家常便饭。只要把你们的命埋在这里,本王的事,谁也不知。你说,我敢不敢?”
琳琅的双脚离了地,只能在空中无助地挣扎。
眼看琳琅出气多进气少,苏令仪毫不示弱,她一个飞身,就将冰棺内的慕容御拖了出来,而她的飞针对着慕容御的脖子。
十六夜和生六见状也不约而同地祭出佩剑,剑头直指苏令仪。
刹那间,便形成了三方对峙的局面。
“慕容泽!你要是不想太子给我的琳琅陪葬你尽管动手!我们不过是合作的关系,何时给过你擅自杀害我身边人的权力了?”
短小的飞针,已经侃侃划破慕容御的脖子,苏令仪冷笑着侧过身,躲开十六夜的飞刀,嘲讽道:“就算你们的刀快又如何?你根本就没有把握,能将我一击必杀后,将太子安然无恙地救下。
你敢动手,我也不亏,横竖有个太子给我陪葬,就看谁的损失大吧。”
在这个瞬间,在场的人身上都带着杀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