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名,使地方多事”,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免官了。
但李自恒运气好,遇到了东南开战,遇到了贾雨村要征粮。
在这个大背景下,李自恒用大明律打击豪强,简直是得心应手无往不利。
这也导致,在整个金陵御史系统里,他的表现作为亮眼显著,于是深得贾雨村的赏识。
在这个缘故下,李自恒得到了推荐名额,然后就把请帖送给了冯渊。
“冯兄,你的学问不在我之下,这次庆功宴你本就有资格去!”
“何况你是有操守,有远大抱负之人,于国于民都大有裨益,正清官场本就需要你这样的人……”
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李自恒,冯渊只觉得无比惭愧,他自认为没有对方说的那么好。
必比如他若是做了官,虽然一定会守着底线做事,但嘴巴上绝对会圆滑许多,绝不会把这些大义凛然的话挂嘴上。
他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要整治奸恶就得比对方更奸才行。
听李自恒说了许多,冯渊也不再说感激的话,因为那确实显得肤浅了许多。
“自恒兄,你如今在官场上,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
“我知道自伱到任,一气呵成办了许多大案,引得百姓称道世人赞颂!”
“可你想过没有,你自己也得罪了许多人,这在官场上乃是大忌!”
旁人这样说,李自恒只会当其是个小人,然后不与理会拂袖而去。
但他知道,冯渊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愿意分辩几句。
“冯兄,我堂堂正正还怕他们?”
冯渊随即说道:“是……你不怕他们,可他们怕你吗?”
“他们……”
没等李自恒说完,冯渊接着说道:“他们中的许多人,家里大多有人做官,关系盘根错节互相帮衬,从下往上能通到省里乃至朝廷去,他们当然不会怕你这七品御史?”
“你们动他们,是因为有人需要你动他们!”
这些问题,李自恒从没有想过,冯渊的这番话让他陷入了深思。
他开始重新审视这几个月来经历的事,然后就发现了冯渊说的话有其道理。
自己做了官却没悟透这些,冯渊没做官却心如明镜,这让李自恒对冯渊更为佩服。
“冯兄,受教了!”
可紧接着,李自恒又抱拳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民请命匡扶社稷,我辈士子义不容辞!”
“圣人有云,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不敢媲美圣人,却也心向往之,此心不改无论祸福!”
这些话,李自恒说得义正言辞,他是真的打心底里这么想,而且从始至终都是这么做的。
换句话说,从他已有的言行来论,他已经可以比肩圣人。
“自恒兄高洁,我不及也!”冯渊坦然承认。
这些话题都太沉重,所以接下来浅聊几句后,冯渊便岔开了话题,聊起了金陵风土人情。
摆上酒菜,闲聊叙话,信可乐也。
这边事了,送走了李自恒后,冯渊返回了家宅。
哪知他才进了屋子,就有小厮跑过来禀告,说是贾宝玉出去散步不见了,只在房间里留了一封信。
“信拿来我看!”冯渊急切问道。
贾宝玉被杖责之后,受了比较严重的伤,回到应天后在贾家老宅静养。
养了半个月好了许多,只是他一直都闷闷不乐,他的小厮们为了给他解闷,便领着他出城来了冯家。
冯渊与贾宝玉聊了许多,但没能开解得了对方,唯一的进展是让贾宝玉多说了几句话。
本想着后面慢慢开导,哪知贾宝玉竟玩失踪,这可把冯渊急得不行。
打开信函,冯渊细细看了起来。
贾宝玉的信有三页,里面只说了一件事:他已看破红尘打算出家,希望家人朋友不要挂念,更不要来找他。
“唉!”冯渊万分无奈。
“冯大爷,这可怎么办?”小厮们很着急。
冯渊说道:“你们先派人去找,然后把这封信带回族里,荣国府老爷太太们看过后,想来不会为难你们!”
贾宝玉的信里面,也尤其提到了不要为难自己的小厮,可见这家伙还算有良心。
“是!”
贾家小厮们六神无主,此刻也只能按冯渊说的办。
“世事无常,为之奈何!”
“或许对他来说,避世也算是好结果,比想不通寻死觅活好!”
心里念叨了几句,冯渊最后叹了几口气,也就不再过多纠结此事。
不但贾家的人在找,冯渊也派了府上的人去找,可一连找了两天都没结果,于是冯渊也只能选择放弃。
很快,时间来到四月十二,这便是宴会举行的日子。
冯渊收拾好心情,更衣之后乘轿启程,在酉初(下午五点)时来到了应天行宫外。
经过一系列的搜身检查后,冯渊得以进入了行宫之内。
去年会试是在贡院,他落榜了没能进到殿试,所以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皇家宫殿。
被引导着在宫墙内走了好一阵,冯渊被带到了云锦殿,这是太宗迁都后就改的名,在此之前这地方叫武英殿。
冯渊进了宫门,才发现来的人已很多,众人三五成群的在讨论,让他听到了许多种口音。
“冯兄,你可算到了!”
进了宫门没几步,冯渊就被人从前面叫住,定睛一看便是李自恒。
“自恒兄,想来我没迟到吧!”
李自恒靠近之后,笑着说道:“没有没有,走咱们这边去说话!”
冯渊目光放远,看着远处宫殿台阶之上,已经设好的亲王宝座,问道:“襄王殿下没来?”
李自恒敛去笑容,说道:“当然要来,只是得等宴会开始!”
“现在么……殿下应在宫墙东侧校场,跟到了的将军们骑射取乐呢!”
盯着宝座看了一会儿,冯渊方感慨道:“襄王殿下,深得人心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李自恒不明所以,随即他回应道:“襄王殿下,身先士卒,抵御外辱……世人自是敬重!”
冯渊笑了笑,便没有再多说下去。
李自恒心性坚毅但城府太浅,有些话冯渊不认为该跟他说。
跟着李自恒往旁边走,他问起了今日宴会的事。
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宴会,一切对冯渊来说都是未知,所以他对接下来的事很好奇。
当然,更让他充满期待的是,今日可以得见那位誉满天下的襄王。
当年若非这位爷出手干涉,我只怕已死在应天府牢中,说起来他还是我救命恩人……冯渊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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