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印京的所有行业都陷入了罢工的浪潮之中,被迫停摆无法运转。被管家摇醒的老板们看到没有一个工人上班后也火急火燎了起来,一个劲的给兵马司和新警局打电话要求立刻镇压工人让工人上班。对于这种事情兵马司与新警局又能怎么办呢?他们也是无比的着急,甚至已经开始动手了。可是那些工人,他们简直就像是入了魔,简直就像性情大变一样怎么驱散都驱不散了。
兵马司的人将这一切归咎于塔奇米的挑动,老板们则说这是工人们不懂得感恩导致的。脚行把头与码头把头则认为这些工人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简直就是在败坏行业规则。他们将责因全部推到塔奇米与工人身上,却不仔细想想自己已经把工人的工钱定的如此之低了还要继续降低工钱,又有几个人能忍受这种剥削呢?泥人还有三分性,更何况有血有肉的工人呢?
整个印京的大街小巷,从工业区到核心的内城城区,再到最西边的码头与最东边的火车站。罢工的人群汹涌在每一个小巷与大道上,打出他们的标语与口号,不屈不挠的与眼前的军警特宪和工厂老板雇来的打手与工贼作斗争。在罢工委员会统一且严密的逐层指挥下,资产家与府政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还没来得及使用他们那惯用的暴力手段或者阴谋手段罢工就已经爆发了。这场罢工来的远比他们想象的药迅速要猛烈,以至于袁总督的府上彻夜灯火重明,到现在都还没能商量出一个可行可靠的办法。
以往的罢工可没有这么猛烈和迅速,先不说塔奇米以往组织的罢工规模,单是这次罢工的组织严密性与统一性就已经让兵马司感到一丝警觉,怀疑这背后有那些欧罗巴蛮子站台和撑腰了。这次的罢工兵马司和印京府政虽然知道要发生,却并不知道会发生的如此猛烈。印京府政最坏的打算也就是整个印京工业圈停摆罢了,全印京从重工业到运输,从服务业再到轻工业全部停摆可不在印京府政的设想以内,完全没有朝那边思考过认为事态会到达这个地步。
这么大规模的罢工,却又只走漏了如此少的风声。混入大会的工贼只知道近期要进行大规模罢工,只知道很有可能有许多不同行业的工人做出声援,却也没能得到进一步具体的规划计划。罢工委员会的成员都是最先进的工人,塔奇米知根知底的老同志。工贼或者意志不是那么坚定的人想要过塔奇米这关可实在是太难了,而他们的不过关也就意味着具体的行动计划难以被透露,难以被资产家与府政所知了。
工人迈着大步结成紧密的阵型朝着市中心的府政大楼与袁总督府而去,满腔怒火的工人们肩并着肩举着标语旗前进,他们之中有钢铁厂的工人,也有火柴厂的工人,更有来自棉纺厂、煤矿、武器厂与各行各业的工人和雇工。劳动人民对生活的需求其实是很低的,但凡是有一口饭吃,有一条活路都不会逼着人们进行罢工和游街,乃至于铤而走险的起义和暴动。只是这样的痛苦是很难被资产家与府政官员们共情,很难让他们感到同情的。人与人的互相理解犹如大地沟渠一样深,对于不同级阶的来说,也就更是如此了。
“到府政大楼前抗议,我们一定要让那些相公爷们给我们工人一个交代!”走在最前面高举着红色标语旗的工人回头对紧随其后的工人们大声喊道。
“要给个交代!”工人们握拳高举呼应道。
“工人们很团结,正跟着我们前进呢!”卡斯恰尔跟在塔奇米左边回头看了一眼后十分激动的说道。
“别激动,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难关。”塔奇米严肃的看向前方匆匆下车的巡警们说道。
“快整队!做好阻挡准备!”一个巡警头子拿着木棍对身后匆匆下车的巡警们喊道。
“第二大队整队!”
“第三大队整队!”
八十多个巡警身穿炎明式的轻甲手持木棍占满整个街道严阵以待等待着工人们的冲击,四五个小巡警匆匆忙忙从路旁搬来拒马挡在巡警们的面前以用作第一防线预备冲击。工人与巡警的冲突在即,伴随着距离的拉近,塔奇米紧盯着卡车上藏着的那个凸起物做好了随时冲上去的准备,已经准备好先为工人们扫清障碍了。塔奇米对自己许下的诺言是无比重视的,想要伤害工人,那就请先踏着自己的尸骸,踏着自己的遗骨好了。
“上面的命令下来了没?没有机关枪根本挡不住这么多工人啊!”巡警头子对巡警大队长满头大汗的问到。
“不行!不能开枪!这是新警局和太子爷的命令,开枪者贬为庶人,永不录用,你小子不想当官,你老子我还想当呢!”巡警大队长也是一脸急躁的喊道。
“他娘的,曹局长是发什么疯了,为什么不让我们开枪镇压这些泥腿子!”巡警头子恼火的骂道。
“工友们团结起来!”最前方看到巡警们摩拳擦掌的工人们立刻挽着手向前,挡在塔奇米身前由整齐的大步变成了小跑带着工人们发起了冲锋。巡警在最后警告无效后也果断的扑向了工人,挥舞起木棍对着手无寸铁的人们进行殴打。卡车上的机枪手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开枪,没敢对着工人们进行扫射。唉,太子爷和曹局长都不是他一个破巡警可以惹得起的,要不是有这两个人压着,他早就对着工人扫射了!
木棍与肉体互相碰撞,八十多个巡警与工人们接触后没能阻挡住工人们的步伐,反而陷入工人们的汪洋大海之中瞬间就被淹没了。被挤在工人之中的巡警们高举双手发出了惨叫,工人们用手去推用身体去撞,把那些沉重的拒马推开不畏疼痛的硬生生的在棍棒之中撞出了一条道路。工人级阶的怒吼已经发出了,现在,就看那些久居庙堂之中的相公爷们该如何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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