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针对那些愿意投降的人。对于敌人中的顽冥不灵者,黑旗军是决不留情的。
若是一刀死了,也就罢了。若要砍去人的右手,就让人生不如死了。
两个黑旗军士兵按住愣头青的右手,另一个士兵拿来腰刀,一刀砍了下去。
关键时刻,愣头青拼命挣扎起来。黑旗军士兵手起刀落,斩断愣头青半个手掌。
愣头青惨叫一声,痛不欲生。
冯海洋喝道:“闭嘴,再叫出一声来,我再斩断你的手臂。”
那愣头青吓瘫了,再也不敢逞能。
冯海洋环顾众俘虏,说道:“诸位,我知道你们都是陶军门的亲兵。陶军门是杨忠武侯的部将,我们杨大帅又是杨忠武侯的嫡孙。
“有这层关系在,我们杨大帅一定会善待陶军门。况且,大家都是汉人,何必要给满人卖命呢?
“我们黑旗军善待俘虏,只要你们老实回话,我不仅放你们一条生路,还要奖你们一笔盘缠。要是你们不识抬举,可休怪我讲武德了。”
众俘虏面面相觑,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冯海洋见状,把俘虏分开,派人分头审问。他亲自审问一个军官模样的俘虏,说道:
“兄弟,军情紧急,我也不跟你费话了。你不说,你那些同袍会说。你如实回答,我放你一条生路。你拒不回答,或者故意回答错误,我会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且问你,陶军门现在何处?刚才回去那个骑兵,是给谁报信的?清军是不是要从寨墟撤退?什么时候能到?”
那俘虏犹豫片刻,最终向冯海洋和盘托出。原来,陶煜准备退守寨墟,派了三千骑兵先行出发,过来加强寨墟防御,确保清军退路。
三千骑兵最多还有两个小时,就要抵达寨墟。这几个俘虏是过来报信的,要寨墟守军做好准备,迎接清军骑兵。至于刚才那个返回的骑兵,正是给骑兵报信的。
冯海洋闻讯大惊。陶煜反应这么快,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他当即拉响警报,要部队准备迎战清军,又派人向主营寨报信,请求援军。
部队累了一天,很多官兵只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却也只能爬起来,准备迎战清军。好在大家都是年轻小伙子,体力恢复很快,才睡了两三个小时,又变得生龙活虎的。
听说清军骑兵马上就要到达,黑旗军官兵再次忙碌起来。杨田放心不下,从主营寨那里带来一千官兵,加强西侧营寨的防御。
在冷兵器时代,骑兵机动性、冲击性都远胜过步兵,在野战中很占优势。要想阻止骑兵冲进寨墟,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挖掘深壕。
现在时间紧迫,黑旗军已经来不及挖掘堑壕了,只在官道两侧的山头上埋伏了许多伏兵,增设了炮位。
凌晨二时,清军骑兵走得又累又渴,逼近了寨墟。绿营兵一向没有夜间行军的习惯,只因军情紧急,上峰逼迫得紧,他们才连夜赶往寨墟。
从出发地到寨墟,他们已经骑马走了八十公里。骑马固然要比走路轻松,但连骑八十公里,也是一件苦差事。
骑过马的人都知道,马奔跑时,人也跟着上下颠簸。骑手必须随时调整坐姿,使臀部和马鞍似触非触,身体随着马的节奏上下起伏。
骑马在山路上急行军八十公里,清军骑兵早已累坏。加之提前得过信,他们戒备不严,也不派前锋过去侦察,便直奔西侧营寨而去。
果然,营寨大门洞开,门外站着几个官兵,似乎正在欢迎清军骑兵。
清军骑兵大喜,终于抵达寨墟了,终于能够休息了。当头几个骑兵,当即快马加鞭,想尽快进入营寨内休息吃饭。
就在营寨门前,一道绊马索隐没在黑暗中。最前面的清军骑兵纷纷跌倒。
这时,咚隆一声炮响,黑旗军发起了突袭信号。上百门火炮,有布设在营寨上的,有布设在山上的,有清军遗留的劈山炮,有黑旗军自己的线膛炮,纷纷把炮弹打向敌军。
清军猝不及防,顿时被炮弹打得人仰马翻。他们根本想不到黑旗军已经攻占了寨墟,更想不到黑旗军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山头上埋伏了炮兵。
三千个骑兵,队伍拉得很长,挤在一条狭长的官道上。往前,是黑旗军的营寨,炮火密集;两侧,是陡峭的山坡,山头上同样有黑旗军。
正是半夜,黑灯瞎火的,清军不敢往前冲进寨墟,只得向后撤退。
杨田见状,向山上守军发出信号,要他们下山冲击,截断清军退路;营寨内的黑旗军亦开门追击,从背后掩杀过去。
战至黎明,清军三千骑兵损失一半,余众败逃。黑旗军大获全胜,开始在营寨外挖掘堑壕,完善防御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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