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械科长刘旻虎受命前往鸡笼山,招募火药工人。
鸡笼山盛产硫磺,又靠近深山,木料很多,方便工人烧炭。有了硫,有了炭,再加上硝,便可以制作黑火药。因此,鸡笼山附近有很多火药作坊,不仅能生产黑火药,还能生产火弹等弹药。
与马安煤矿类似,鸡笼山的硫矿、火药作坊中同样存在着严重的剥削。刘旻虎带着黑旗军过去,很快便招募了三百多名火药工人。
在无烟火药发明之前,各国均使用黑火药做火药。只不过,华夏制作黑火药,主要靠工匠的个人经验。西方已经通过反复的科学实验,确定了枪用、炮用黑火药最佳配方。
同时,西方国家还改进了黑火药生产工艺,使用蒸汽压紧、机械制粒和磨光工艺,使火药更利于保存,使用起来更为方便。
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英国攻陷华夏各处炮台,缴获了大量黑火药。然而,清军黑火药质量太差,易于受潮。
同样的火炮,英军使用缴获的黑火药开炮,发现火炮射程、炮膛压力都大为缩水。因此,英军缴获清军火药后,认为清军火药质量低劣,往往就地销毁,或者倒入海中。
黑旗军不能自产火药,只能通过购买、缴获等方式获得火药。十九世纪中期,战争形态正加紧向“热兵器”时代过渡,火药消耗量剧增。
随着黑旗军的壮大,自产火药势在必行。肇庆火药作坊林立,为黑旗军招募火药工人提供了便利。
得知军械科长刘旻虎招募了两百多个火药工人,可以制作弹药,杨烜大喜过望,亲自过去接见火药工人。
这些火药工人大多来自同一个火药作坊,作坊主名叫廖坤。廖家祖上是火药世家,却是客家人,早在明朝嘉靖年间便迁到了肇庆。
经过几百年的努力,廖家仍然不能容于土人,受到本地人排挤。这些年,华夏民变四起,清廷对民间持有枪支管制趋严,对黑火药的流通、硫矿的管理日趋严格。
硫矿紧缺,硫价高昂。民间使用黑火药受到官方限制,绿营、八旗采购黑火药又极力压低价格。
这样一来,廖家的火药作坊难以为继。雪上加霜的是,廖家是客家人,竞争不过本地人的火药作坊。
碰巧刘旻虎来招募火药工人。廖坤走投无路,只好带领手下工人投奔黑旗军,从此不再受官府盘剥。
杨烜见到廖坤,温言勉励了他一番,问道:
“廖坤,你们家世代经营火药,近年来又兼为官军制作弹药。你们此番加入黑旗军,正当其时,必能建功立业。本帅想问问你,你们作坊能制作哪些火器?”
这个问题搔到了廖坤的痒处,他正要卖弄一番,侃侃而谈道:
“我们廖家世代制作黑火药,几十代人都靠这个吃饭。廖家火药远近闻名,我家这个作坊一月可产火药两万斤,一半卖给附近的煤矿,一半卖给绿营兵。”
廖坤说得得意洋洋,杨烜内心却颇有些不以为然。两万斤火药还不到十吨,并不算多。史载1860年,湘军围攻安庆,一夜便消耗火药十七万斤。
至于洋人之间的战争,譬如1853-1856年的克里米亚战争,英、法、俄等国军队都装备了蒸汽战舰、来复枪、后装线膛炮,消耗火药量更是天文数字。
杨烜不好说破廖坤,且听他继续夸耀道:
“近年以来,南方天地会起义不断,官军也开始向我家订购火器。除了照常制作火药外,我家也开始制作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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