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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苏言所说的,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天气就逐渐转晴,笼罩清源山的薄雾渐渐散去,而山上扎营的炮兵们也终于得以居高临下的看清了城中清军的动向。
在薄雾散去后,苏言下达的炮击的命令就被传令兵骑着快马送到了山上,炮兵们随即小跑着进入各自的炮位,将覆盖在上面的炮衣掀开,为火炮装填弹药。
“调整角度,第一轮校准射击,放!”
军官话音落下,炮兵纷纷放下火把点燃引线,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数秒后,炮身猛地向后推出数米黝黑炮弹带着震耳欲聋的炮声从炮口冲出,向山下的城池呼啸而去。
泉州城内,一听见清源山上响起一阵炮响,包括清兵在内的所有人顿时惊慌起来,本就躲在家里的平民百姓连忙抱着自家的老婆孩子钻进桌子或床底下,生怕炮弹会击中自己家,将自己和家人砸死。
城头上的清兵也慌忙散开,各自寻找掩体躲避,其中胆子较大的人还探出头,看着那十二枚炮弹朝城池飞来,其中数枚击中了城墙,但更多的是越过城头,飞进城内,击垮了数座民居建筑。
“调整角度,甘霖娘的,都把百姓的房子轰塌了。”查看炮弹落点的炮兵军官看着那几座倒塌的房屋,眉毛直接皱成了一团,一边对着部下呵斥着,一边指挥调整新的射击诸元。
很快,第二轮如期而至,这一次炮弹大多集中了北面的城墙,让站在城头上的清军们大为恐慌,其中有一名清军把总试图指挥部下使用城防佛朗机炮对清源山上的义军炮兵进行还击,但佛朗机炮的射程明显打不到清源山,不仅徒劳无功,还暴露了火炮的位置,引来义军火炮的报复性打击。
北边炮声震天,靠近东南通淮门的关帝庙清兵兵营内,泉州参将李琦将四个城门的守备都传唤了过来。
“贼人大军压境,贼首苏逆主兵义成门,火炮架于清源山上,对朝天门不断轰击,此二门压力最重,我判断贼人在仁风、镇南二门只会佯攻,此二门的驻军各调三百至义成、朝天二门。”
“将军,这怕是不妥啊。”镇南门守备李连成立马劝说道:“末将要同时节制镇南、临漳、通淮三门,七百兵丁平分到三个城门也只有二百余人,压力甚众。”
“你无需担心,我会再调三百乡勇与你节制,不过……”李琦话锋一转,盯着李连成的眼睛,道:“我听闻你与城外那投敌的叛将陈世泰是同乡,他可有与你联系?”
李连成一听,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他的脑筋飞速转动,当即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个头,道:“将军,末将虽与陈世泰是同乡,但自从他投敌以后,末将就与他割袍断义,再无联系,望将军明鉴!”
李琦见他这么大的反应,轻笑一声,道:“李守备的忠心本将自然知晓,你不必担忧,快起来吧。”
李连成忧心忡忡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办,接着就听李琦继续道:“李守备,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你就领镇南门守军,与义成门的程守备调换一番吧。”
“末将领命。”
李连成再次跪地,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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