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峪中喊杀声冲天,谷中被临时平整出来的平地上,尘土飞扬,两百多人,枪矛在手,队列整齐。
紧北边,一队士卒平端着枪矛踏着相对整齐的脚步,眼看踏出场地,要进入杂草丛生的荒地,停住了脚步。
“啪……啪……”
“我让你们停了吗?”周仓拎着一根皮鞭,一鞭鞭的抽打在前排的兵卒身上,他急,他也气,这些玩意儿,咋就这么怂包?
看看人家孙武子老祖,那什么皇帝老儿的娘子们都能训练出个模样来,阿翁不信练不出你们这群贼厮?
周仓一边想着这几日夜间从陈安处听来的那什么孙武子练兵之法,一边的鞭子抽打的更紧,一队队的士卒,在皮鞭的招呼下,不情愿的踏入半高的杂草从中,身上裸露的皮肤让乱刺划出一道道的血痕,周仓这才暗暗的点头。
想想这几日晚间的学习,周仓就恨不得天色早点暗下来,好去学习。自己等人就是一群贼匪,懂的东西太少了,这几日晚间,陈安给所有的伍长以上的人讲什么《孙子兵法》中的一些故事,姜丑则给他们讲他听说来的一些故事。说来也奇怪,他就咋那么多听说呢?百骑破万敌,八百打十万,最奇怪的还有什么一支军队,思想工作做的好,一个小队敢阻击一个千人部的人三天三夜,死战不退,战至最后一人,闻所未闻,就连见多识广、知书识字的陈安都不知道。假的?不太像,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事情多半是真的,可是真的有那样的军队存在吗?周仓有点向往。
苦蝤倒是没有扬鞭子,只是口中吼个不停,“快,再快一点,磨磨蹭蹭像个小娘,不知道快一分便活一命的道理吗?”一个个贼匪,在苦蝤的挖苦之下,出枪如飞。虽为贼匪,但是,大家全是七尺的汉子,谁又愿意让人说成小娘?
“你,枪别用老,伤敌即可,收枪那么慢,等死么?记住,收枪一定要快。”指着一个枪已经用老的士卒,苦蝤又开始喋喋不休,想把自己的用枪心得传授给兵卒。
相对来讲,三虎就简单粗暴的多。
“一群孬货,那么多的饭食喂豕了吗?全体都有,今日刺枪表现最差的一什,没有晚食。”三虎一句没有晚食,贼匪们便卖力一分,这几日吃饱喝足的习惯了,再饿肚子,他们可不愿意。
姜丑看着这一幕,心中甚慰,按这样的精神头保持下去,他相信,一个月之后,自有一份惊喜在等着自己。
看样子,人还是要逼一下的,看看,现在一逼,表现不是挺好吗?
眼睛寻摸半天,终于看见远处的黑牛以及一群弓手,慢慢的走了过去。
“练弓先练臂,这句老话,你们应该清楚,保持住,手臂没力,一切白搭,坚持,一定要坚持,手抖什么?你这一抖,箭矢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稳住!”黑牛钢须直立,手中拿着一支箭矢唠唠叨叨。
一行十几个汉子,张弓搭箭,双步微开,呲牙咧嘴,握弓的手腕上还吊着一块石头。
姜丑看明白了,这十几人肯定是臂力不过关,被黑牛强化练习。一个弓手,一石弓连开四到五次,这算是最低标准,这样,才能对敌人形成有效打击。
转眼看看旁边,一个人,正指挥着近二十人在射箭。
“放松,全身放松,呼吸平稳,瞄准,放。”一阵纠正之后,被教的士卒一支箭飞出,虽然没射到远处的垒起来的一块人头大的石块,但也相去不远。
“对,就是这样,记住这个感觉。”
看来,刘大到底是让黑牛忽悠了过来,现在还成了士卒们的弓手指导。
姜丑看了一会儿,朝黑牛走去,这个夯货,交待的事情,还没有一个结果呢。
等了一会儿,黑牛回身的工夫,终于看到了姜丑,吩咐士卒继续练,自己跑了过来。
“练的不错,只是,留出来一点时间,适当的和枪卒们练一下配合,这样,一旦两军对垒,威力才大。”姜丑把能相到的事情嘱咐一下。
“知道了,嘿嘿。”难得的被人表扬,黑牛傻笑一声应下。
“人派出去了吗?”姜丑转回正题。
“派了,严大严二加上石头和于大他们几个去的。”黑牛赶紧汇报了一下。
姜丑听完眉头一皱,难怪自己几天没见到石头了,一忙起来倒把他忘记了,只是这小子怎么做这种事情上瘾呢?上次探察光武洞他就要求过来,这次去井陉县,他也跟去?
“石头说,这里他也帮不上忙,倒是井陉县机会多些,他人小,别人不会太在意。”黑牛解释了一下,姜丑这才恍然,去吧,希望不要变成第二个麻子。
“他们可靠吗?”姜丑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严大严二,一对犯。于大?自己没记错是在一线天收的那个矮壮的贼匪,人似乎有点机灵。
“应该可靠,严大严二做猎人时他们离县城近,经常去,兄弟俩对我感恩戴德,指天发誓,不会让我失望。至于那于大,他告诉我,是你亲自批准他加入我们的,难道他说谎?”
姜丑看着这个伙伴,一阵无语,自己是亲自批准的,可是亲自批准就表明人信得过?此时,他觉得这个夯货办事是越来越不靠谱。
头大,真的是头大,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玩伴?心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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