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其中一个说起小孩不听话,翘课去游戏厅,说是玩游戏也能赚钱,这怎么可能嘛?
“不过,上周她还真给我拿回来五百块,说是打比赛的奖金。”看似抱怨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得意,“我是不懂啦,也许她有这么点天赋?”
其他人就嘘她:“少来了,嘴都咧到太阳穴上了,《机械精英》的赛场咱们不是路过好几次?去年第一名奖金2000万!你女儿要是真有天赋,可以去试试啊。”
“现在都这么折腾了,我要真鼓励了,还不知道野成什么样了。”使用着廉价脑机、即使在网络中也只能保持着枯黄头发、瘦削身形的女人,看似抱怨,实则嘴角高高扬起。
“不许动!”冷厉的声音打断工人们的说笑。
之后的画面徐渺从另一个黑匣子里看过了,安保队员们包围住了工人们,一部分工人大喊着“为了奥罗拉”,引爆了地下的炸药。
青鱼怔怔看着一张张带笑的面孔变得严肃、惊恐,最后全部消泯于猛烈的爆炸中。
“他们现在,只剩下这些意识残留了。”徐渺捧起一只小鱼,递到她的面前。
青鱼手足无措地接过小鱼,透明的小鱼已经忘却了四分五裂、烈火灼烧的痛苦,张开嘴巴,吐出一个透明的泡泡,仿佛在说:一起来玩呀。
青鱼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徐渺。
她身份特殊,需要保持隐秘,并没有被分配什么重要的任务,甚至不知道今天的具体行动,组织只让她在外围放风,监测是否有重点人物出现。
这些人物的影像全是技术高手,既有徐家的,也有南家、洛希尔家、富和家等强势家族的。
徐渺在人像中看到两张熟悉的脸。
一张是徐建龙的,一张是徐嘉恩的。
徐嘉恩的出现还能理解,虽然被徐嘉盈亲手关在监狱,不代表徐嘉盈不会为了利益和他合作。
徐建龙的脸为什么也在其中?
难道果然如徐渺猜测的那样,他并没有死透,意识躲藏在网络的某个角落,伺机而动?
她直接向青鱼提出了疑问,徐建龙的死亡是媒体头条,她会产生疑问非常正常。
青鱼的理解是:“有可能有人用他的形象号召那些黑客过来帮忙,新闻里说徐建龙的脑机都炸了,确实不应该再出现了。”
徐渺点了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但光是这样,可没办法排除她的猜测。
或许,暗中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或许,这一次的爆炸也是针对她而来,如果她在爆炸中受伤……
徐渺心中有后怕,也有杀意。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不到最后一刻,永远无法明晰。
青鱼俯下身,将小鱼放进湖中,看着小鱼快速甩动尾巴,潜入水底。
“你也让我想起一个人。”她突然说,“她叫徐渺,曾经帮我救过一条小丑鱼。”
徐渺转头望向她。
青鱼拨弄着荷叶边,小声说:“我能理解组织的意思,用少部分人的牺牲,换取所有人的平等,我们必须推翻这个腐朽的旧世界……”她抬眸,茫然地望着徐渺,“可是,这些不被任何人在乎的小鱼,你和徐渺会在乎。他们说的平等在未来,你们的平等,我现在就能看到。”
徐渺没有给出任何定论,而是审慎地说:“你可以继续观察,用你自己的眼睛,看清楚了,想明白了,再做出自己的判断。”
确认了青鱼没有参与到爆炸中,徐渺就将她放了。
不管有多少苦衷,将这么多无辜平民牵涉其中,视他们的牺牲为理所应当,那就和徐渺的理念不合。
并不是因为她多么崇高,迄今为止她所有行动从自己的利益出发。
她无法接受奥罗拉的做法,从最理智的角度分析,有一个很简单的逻辑。
今天他们可以牺牲这部分“少数人”,明天他们也可以牺牲那部分“少数人”。
她并不能肯定,自己不会成为“少数人”。
这一夜徐家损失惨重,最靠近爆炸中心的三百余名技术员与网安特战员当场脑死亡,数千名骨干力量受伤,遍布各个城市的虚拟世界主机房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耗。
徐嘉盈将面临董事会的问责,暂时抽不出手关注徐渺。
徐渺因此能顺利甩开保镖们,自由行动一段时间。
正好左砚辞发来消息,废弃的电子游戏厅快改造好了。
惊讶于飞快的施工进度,徐渺决定和冬葵一起过去看看。
浮空车在游戏厅门口停下,顶着一头乱糟糟白毛的梭梭似乎刚干完活,脖颈上挂着毛巾,正蹲在门口吃瓜。
看到她们,他眼睛一亮,弹了起来:“冬葵,徐渺!”
冬葵露出笑容,徐渺点了下头,把目光投向游戏厅内。
灯光明亮,墙面雪白,地板上铺好了崭新的毛毯。
陈旧的游戏机并没有被丢弃,而是整整齐齐堆放到了一边,擦得干干净净。
游戏机的对面,安置着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猫窝、猫爬架。
看上去还不错,就是一只猫都没有。
“他们在里面打扫卫生。”梭梭自告奋勇地带路。
徐渺和冬葵跟着他,走进室内,拐了个弯,看到厨房里正在忙碌。
有的猫举着抹布擦窗户,有的猫坐在扫地机器人身上监督扫地,有的猫蹲在水池边清洗餐具。
最醒目的还是那只黑猫,他在房间内巡视,教导猫爪使用还不太灵活的,训斥干着干着就想躺下偷懒的,接住不小心摔落的餐盘,检查电器的工作情况。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