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杨真应了一声。
杨真冷笑道:“你们自是娇生惯养起来的,不会理解饥一顿饱一顿的感觉!”
杨光禄吐槽道:“没背下书来不许吃饭,我自也是如此过来的!我倒是觉得你是日子过得太好了才有这种想法!”
“你胡说什么!”
“是因为别人一直都在容忍你,所以才让你有了这等不满,这等戾气!那天夜里我与你说过的!无论如何都要先修身!自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必会走上邪路的!”
杨真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杨氏二十余口人可是你杀的!又不是我杀的!”
“当时若不是你的怂恿,我、我……”
“你也不会去杀人?笑话!你早起杀心了,只是我让你多了一份杀人的信念,让你多一个杀人的借口而已!”
杨光禄激动地说:“我要是知道杨终是我亲爹,我绝下不了这个手!是你骗我去杀人的!”
“我让你杀你就去杀了?说到底我也只是怂恿你去杀杨终而已,又没让你将杨氏族人全都给杀了?”
杨光禄急道:“若不是你当时给所有杨家人下了毒,我也不会如此!”
杨真应道:“我也只是让他们昏昏而睡而已,哪里有什么毒药!是你杀心四起将他们给杀了的!”
杨光禄说:“不可能只是蒙汉药,若是蒙汉药他们不可能会那么有劲,一哄而上前来拿我,还口口声声地骂我是野种。我只是不想死,我只是想反抗而已!”
杨真冷笑声,说:“那不是蒙汗药,是蛊毒!在饭菜里下的。你们吃的东西与下人、帮役的可不是同一锅出来的!那蛊毒一定也不致命,甚至有泄肝火的好处。只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坏处。那就是人吃了以后,会十分亢奋,会将以前憋在心里不敢说的话说出来,将不敢做的事情做出来而已。”
刘永铭听到这里回想起了那天夜里袁魁之死。
袁魁死前说了许多话,好似精神的确不太正常。
当时刘永铭怀疑是裴太子妃从兵部宋宪那里得了返真剂而偷偷派人线袁魁下药所致。
甚至连宋宪自己也十分诧异袁魁如何会吃了枢密司里才有的东西。
现在看来,裴太子妃派人给袁魁下的并不是什么返真剂,而就是杨真手上的这种蛊毒。
刚刚刘永铭已论证过杨真此前一直都在裴太子妃那里潜藏着,从他手上获得此蛊毒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了。
刘永铭深吸了口气,对杨真疑问道:“蛊毒?你如何会有蛊毒?”
“这用不着你来管!我遭受的罪不是你们能想像得到的!”
刘永铭说:“水大侠颠沛流离地找你,必不如你在华山那般不愁吃穿。他的女儿水玲珑吃饭之时,那碗里可从来都不会剩下一颗米粒!林老英雄为了帮你找那宝藏图,亲生女儿中了一箭,当场即死,无力回天呀!他心里会比你好受?枯木禅师不是怕死之人,他自毁容貌就是为了再给你出一份力!他们的痛你又如何了解过?”
“我不需要你来指责!”太穹真人说着极为生气地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他们刚刚已经说了很多的话了,桌子上的燃香已被烧得所剩无几了。
太穹真人这么一拍桌面,眼角向着中间的燃香看了过去,脑子一转,已然是意识到丹髓软筋散的药性已经退去。
太穹真人就坐在刘永铭的左手边上,二人的距离相当得近。
他在知道自己能动以后,坐在椅子上右手向下一掏,哗啦一下,从腰带里头抽拉出了一团白丝来。
那些白丝即是抚尘上的白丝,也是太穹真人用来杀唐彦秋与叶边枝的凶器。
只不过这把抚尘并没有柄。
太穹真人甩出那段白丝的同时,刘永铭左手随即按在了椅子扶手之上。
他只这么一用力,那椅子扶手即刻被刘永铭取了下来。
那不是用内力强挣下来的,而只是拿下来而已,毕竟因为丹髓软筋散的关系,他的内力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但那个可以拆卸的扶手好似就是刘永铭之前为此而准备的。
白丝在到达刘永铭眼前之时,他手上的抚手木条也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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