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你父皇便来到哀家跟前,跪着哭了一通。该知道的,哀家也都知道了。说是你经的手,其实你并无过错。怪只怪哀家没有这个福份,享不起这份敦伦之福。”
刘永铭正要说话,那丁太后却马上笑道:“行了行了,你也用不着来安慰哀家。哀家什么没见过呀!太祖皇帝称帝那一年可没少死人。”
好似帝王家的人在别人面前都会显得有些无情无义,但心中的痛,又能与谁说去,毕竟死的是她的亲生儿子。
刘永铭笑道:“那孙儿就不安慰您了。但赏您还是要给的,毕竟孙子费了这个功夫……”
丁太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出门要是不捡钱,是不是都觉得亏得慌?豫王那两万银子的事情,可别让哀家将你说破!”
刘永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丁太后向众宫女挥了挥手,那些宫女们十分识趣得退了下去。
一时间,小园子里也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说吧!”太后有些严肃地说,“出了什么事情了,要往哀家身边安插人?”
刘永铭蹲在摇椅边,双手轻轻地摇着那张摇椅,说道:“一桩科考弊案,父皇怀疑是宫里人做下的。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
“行了行了,人留下来。你别晃了,晃地哀家头疼。”
刘永铭马上松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向释尘烟招了招手。
释尘烟乖巧地走了上来。
刘永铭此时又对丁太后说道:“她就陪在您身边,平时与您说说话,道一道那外面的风土人情,顺道给您解解闷。至于那件事情,不劳您去费心,我早已吩咐过她了。对了,她可是通法佛的!”
“哦?”丁太后睁睛又看了看释尘烟。
刘永铭解释道:“她是大慈恩寺枯木禅师的养女,自小读的佛经!”
“禅师的女儿?这倒是件奇事!”
刘永铭笑道:“这里面的事情可精彩极了,一会儿让她慢慢说给您听,你权当解闷了!那什么,没事孙儿就……”
“等等!”丁太后将刘永铭叫住,不高兴地说:“难得来一趟哀家这里,没说几句话如何又要走?”
“孙儿还有事呢……”
丁太后变脸变得极快,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不高兴。
她气道:“是你那些烂事重要还是哀家重要?”
“您重要!当然是您重要了!别说是孙儿了。父皇就算是日理万机,也不能不来给您请安不是!铁定是您重要!”
丁太后笑了一声,这才说道:“是呀,你父皇是很忙……提起你父皇,哀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
“您说!”
丁太后看着刘永铭说道:“听皇上说,你很善长找人呀,失踪了近二十年的秦王世子,你说找便找着了。”
刘永铭一愣,不好意思地说:“那都是孙儿运气好,撞上了。所谓机缘巧合嘛。”
“别拿这话搪塞哀家。”丁太后的脸色又变了一变。
她说道,“若是哀家让你也帮着找找人呢?”
“找!一定找!不管他藏在天涯海角还是犄角旮旯,孙儿都给您找出来!”
丁太后此时又乐呵呵地说:“户部丁尚书你认识吧?”
“认识呀!都是自家亲戚,怎么可能不认识。且他天天宫里朝里的走着,低头不见还抬头见呢。”
户部尚书丁成儒的确是外戚,但这个外戚却十分特别。
他不是靠着自己的外戚身份做上尚书之位的,而是实打实地从秀才考到举人,再到中贡士,再入翰林,一步步做上朝中高位的。
丁太后言道:“他前些日子进了趟宫,与哀家聊了会天。说是近些日他有些心事,说是有天夜里他梦到了失踪已久的妹妹在暗巷里哭泣。”
刘永铭笑道:“丁尚书这人总是疑神疑鬼的,你别信他的鬼话。就算是鬼神之说,那也是死了的才会托梦。呸呸呸,孙儿不该在您面前提那个字。”
丁太后笑眯眯地,一点也不介意,他知道刘永铭就那个性格。
丁太后又道:“说到底他也是我的堂侄,你若是能帮他找到他那个妹妹,完成心愿,哀家这里可是有赏给你的!”
“真的?”
“那是呀!”
刘永铭此时才回想起来,二月初的时候厉舒才约了丁成儒在白露亭见面,当时李裕也在。
厉舒才提出联名上疏清丈田亩之事时,那丁成儒表现得十分为难,最后他提出来的条件便就是帮自己找到那个失踪多年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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