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炤闻言大喜,连忙催促道:“赶紧的,上!”
亲兵答应一声,和同伴一起奋力顶开厚重的盖板,然后翻身攀了上去。
李炤在原地等了片刻,见外面静悄悄的毫无动静,于是大着胆子钻了出去,冷山等人随后跟随,紧接着都爬了出去。
他们置身的这片密林,此时四下黑黢黢一片,远处的杭州城则火光冲天、杀声不断,大批镇疆军部队正隔着几百上千步的距离,朝城池方向前进。
李炤暗暗吁了口气,正准备让冷山他们去寻找事先藏在附近的马匹,没想到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周围密林中忽然传出一声暴喝,紧接着,无数火把接连亮起,将整片林子照得恍若白昼。
上千名身穿黑甲、肩披白袍、背插快刀,平端硬弩的战士把李炤等人团团围住。
李炤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伏兵,一时之间愣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硬冲硬闯肯定是不可能了,反身逃回地道更是徒劳。对方既然能提前堵在这里等他,那想必城内那边的入口也早已暴露,落入镇疆军的控制。
只是李炤实在想不明白,李江遥是如何做到未卜先知,猜出自己会从此处突围,并且还清楚密道的具体位置。
正当李炤手足无措之际,镇疆军大都护李江遥排众而出,大步走到了李炤和他的护卫们面前,在其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便装的胡人。
李江遥上下打量了李炤几眼,冷笑道:“李炤,你的动作太慢了,害得我等了许久。拖到这会儿才来,多半是想让叶荣成那个傻蛋帮你声东击西、引开我们吧?”
李炤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本王会走这里?”
李江遥抬手一指旁边的那个胡人:“这位是我们镇疆军情报司杭州分部的首领,来自龟兹国的格孜提江,你平日的一举一动,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至于说今天这个局面,还是让他来解答你的疑惑吧。”
格孜提江闻言微微一笑,先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冲李炤等人朗声喝道:“冷山,你可以平安离开啦。你的妻儿父母已经从零陵被接来此地,这会儿正在余杭等你。”
一听这话,李炤不禁大惊失色,下意识转头望向了自己的护卫队长冷山。冷山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格孜提江跟前,老老实实地拱手应道:“感谢大人开恩,放我冷家老小一条生路,冷山甘心接受朝廷法度制裁。”
格孜提江点点头,笑道:“你已经弃暗投明、将功折罪,我军不再追究,回去与家人团聚吧。”
听他这么说,冷山连忙再次道谢,格孜提江则摆了摆手:“你应该谢我们大都护才对。”
冷山又赶紧向李江遥行礼:“谢大都护宽宏大量!”
李江遥淡淡一笑,示意冷山先行离开,接着看向满脸怒容的李炤:“怎么样?遭背叛暗算的滋味,好受吗?”
“李江遥,你这个王八蛋!”李炤拔出宝剑,大喝道:“搞阴谋诡计,算他娘的什么英雄?!冷山的爹妈孩子都被你们抓做人质了,他能不乖乖听话吗?本王不服?”
李江遥同样缓缓抽出星落刀,淡然道:“谁管你服不服?我只关心一件事,当年我的老师何景明大统领,是怎么死在你手上的?”
李炤愣怔了片刻,旋即嘿嘿怪笑道:“想知道吗?本王不妨告诉你。说什么圣唐第一名将,何景明也不过如此。他那些烈刃军护卫,被我麾下三千兵马杀得七零八落,而其本人连刀都提不起来,让本王一剑就刺死了。哈哈哈,星落刀法名扬天下,到头来不还是一样败在本王手里?”
情知今晚身陷重围,再也难有侥幸逃生的机会,李炤索性癫狂猖獗起来,高声笑骂,连连贬损何景明。
李江遥的目光中渐渐凝聚起浓重的寒意,待对方把那些狂话讲完,他冷然道:“三千人偷袭两百圣唐同袍,对一个身患沉疴的老人下毒手。李炤,你活着,简直是对这世间最大的羞辱!”
“来,三招之内取不下你的狗命,任你离开!”
李炤眉毛一扬:“此言当真?”
“我以老师的星落刀起誓,”李江遥充满自信地凝视着面前的大仇人:“所有白袍军都是见证人!你能接我三刀,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好!”李炤仰天大笑:“李江遥,你可千万别后悔!”
说罢,他纵身一跃,刚猛剑锋直向对面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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