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威特微笑道：“这就是我讨厌林的原因之一了，为什么大家都很信任他似的。”
“不过没关系，只有这样的感情，破坏起来才更令人愉悦。”格兰威特用指尖弹了一下酒杯，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我为他们写好的剧本——虽然事发突然，剧本写的比较匆忙，但一定会继续进行下去的。”
“当一个个疑点叠加、事实铁证如山，再深的信任也经不起消磨，只能去相信那个唯一的真相。很快，苏格兰就会发现，我说的都是真的。”
【系统：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苏格兰作为一名合格的卧底，是必须把这种重要消息上报到警视厅公安部的。这无关信任与否，而是卧底必要的素质。”
“卧底就是要怀疑一切，再小的可能性也不能掉以轻心。”
每个穿越者对剧情了解的部分都不同，而格兰威特恰巧对苏格兰的那一小段剧情很熟悉。
“当然了，因为他本人对林的信任，他上报的内容不一定是林的叛变。”格兰威特缓缓道，“可能是他身份疑似暴露、或者林被组织盯上了之类，最多只是安排一个对林的例行调查。”
“但是没关系，无论他上报什么内容，都无所谓。”
“他们之间的弱点，就是信息不互通啊。”
格兰威特饮下最后一口酒，发出了一条短信。
然后他笑了笑，抬头去看酒吧里变幻的灯光。
“不论苏格兰向公安部上报的是什么，最后传达到警视厅的消息，只会是——”
“特对部月城林，确认叛变。”
————
警视厅。
月城林思考着手里的报告怎么编。
太离谱了，这份报告居然还要纯手写。虽然做好了通宵的准备，但他还是懒得动笔。
月城林敷衍地写了两个字，又把笔放下了。
“感觉没必要写，等明天我就不一定还需要交报告了。”
【系统：……】
月城林百无聊赖地转笔玩：“系统，你现在好沉默。”
系统没说话。
月城林似乎意识到什么，叹了口气：“好啦，别太担心了。漫画更新到哪一步了？”
【系统：刚刚更新的一页，格兰威特和苏格兰见面，都没有露脸，没有画具体内容。最后一幅图，是苏格兰已经离开了。】
其实最近更新的内容信息量很大，读者已经炸成了一片，整个论坛热闹不已，不过暂时可以先略过，不必影响月城林的心态。
月城林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转笔，表情也淡了下来。
“啊，那确实不太妙。”
片刻后，月城林把笔扔到桌子上，起身走到窗边。
乌云蔽月，夜色沉沉。
渐渐起风了，吹进人的衣襟，带来阵阵寒意。
“月城警官。”身后传来一个冷淡的嗓音。
月城林微微回头，发梢在风中摇动。
他轻叹道：“东云警官，问话还没有结束吧？你不在审查小组里工作，只盯着我一个人吗？”
东云彦靠在门口的墙上，抱着胳膊，直直地向他望来。
“只盯着你就够了。”东云彦表情严肃，“如果不是特对部保下你的话，你现在应该已经被拘留搜查了。”
“东云警官说笑了，没有证据，怎么可能拘留一位警视呢？”月城林眼睛也弯起来。
确实笑得很好看，但是一想到对方是仗着有人撑腰、无法无天的警视厅的疑似叛徒，东云彦就感受到一种被挑衅的愤怒。
“我会找到证据的，不会让罪犯逍遥法外。”东云彦冷冷道。
月城林眨了眨眼，真诚道：“那加油啊，东云警官。”
东云彦：……
自从他踏入特对部的大门，好像一直被气的头疼。
“说起来，东云警官好像很希望我真的是叛徒啊，”月城林若有所思道，“这种事情会让你感到兴奋吗？”
东云彦愣了一下，下一秒冷笑道：“我只是不能接受，明明是充满了疑点的罪犯，却被人称为‘警视厅的月亮’。”
“那还真是抱歉啊。”月城林遗憾道，“这个外号也不是我起的。我也觉得有点夸张了。”
东云彦深吸一口气：“你再嚣张一会儿吧，我会想办法申请到搜查令的。”
月城林这次没说话，而是回过头去看外面的天空。
“心虚了？”东云彦扬眉，“自首的话，可以减刑。”
月城林笑了笑。
想要批下来搜查令，还需要最后一点助攻。
而这份最后的助力，想必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会到。
“我觉得东云警官把我认定成内鬼，实在有点草率了。仅凭那些疑点？”月城林随口聊着天，心里盘算着其他的事。
“不知道月城警官有没有听说过一句华国成语——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月城林漫不经心地回应：“那东云警官想必也听说过，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说话间，他看着窗外，目光都没有落在东云彦身上。
系统似乎有点紧张。
【系统：你还有心情和他闲聊……】
“等待的时候，实在没什么可做，当然只能聊聊天了。”月城林语气淡然，“系统，阵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心浮气躁，乃是大忌。”
【系统：……嗯。】
“你刚刚和格兰威特聊天了？”月城林眨了眨眼睛。
系统愣了愣。
“啊，我知道你不能透露其他参赛者的信息，你不用回答，听我说就可以了。”
“你被格兰威特影响了。”月城林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用担忧啦，系统。”
“我猜，他今天晚上说了一些出乎你意料的话。”月城林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别太在意他的话了，他是故意对你说那些的。”
“而且，他说的也未必是全部的真话。”
从警视厅的高楼上往下看，路灯与车流的光芒连成线，分割开夜幕中的东京。
让整个城市，犹如一张巨大的棋盘。
覆雨翻云，一夜之间。谁人执棋？
“安心等着就可以了。”月城林淡淡道，“该落的子都已经落下，接下来只需要等待——”
————
“该落的子都已经落下，接下来只需要再做两件事。”
格兰威特悠然说道。
第一件事，要再来一杯威士忌吗……
酒吧里，格兰威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片刻后，他下定决心：“再来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应该不会醉，他的酒量很好。
格兰威特端起酒，朝着苏格兰离开的方向举了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系统，等了这么久，苏格兰应该已经把消息递到警视厅了吧？”
格兰威特含笑道：“那我就可以去做第二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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