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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点头问道:“你是?”
“小牧,你去当差几天,就忘了我啦?!”
这句女声带了一些埋怨,不过在语气的骨子里倒是多了几分娇媚。
薛牧翻起自己脑海里的回忆,似乎想起了自己家的邻居。
那是一个寡妇。
冷媚。
尽管他看不见,但闻着淡淡的体香味,结合着大体的棱廓能够大概想象出眼前女子的模样。
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
当然,她身上再具体一点的细节,薛牧就看不见了。
冷媚是半年前搬过来的,在街口那卖豆腐。
因为长得好看俏丽,也被这条坊街的人称为“豆腐西施”。
关于冷媚的事,薛牧也没有听说太多。
好像是据说她爹娘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冷媚誓死不从。
恰好在成婚当天,新郎不小心摔死了。
婆家人觉得冷媚是克夫命、扫把星,便把她赶出门了。
尽管如此,冷媚倒是轻松了不少。
如今她一个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磨着豆腐,享受着一个人的生活。
也不去理会别人的闲言碎语。
薛牧回想起这些,便微微拱手道:“冷姐姐。”
“哎,别叫姐姐,我也就比你大不了多少。”冷媚看着薛牧的模样,长得倒也英俊小生,心里倒是多了一些欢喜。
“抱歉,冷姑娘。”
冷媚听后,哭笑不得,不过见他一副木鱼似的,也觉得有些可爱,便说道:“还是叫姐姐吧,叫冷姑娘也太生疏了。”
薛牧客套地问了一句:“冷姐姐有事么?”
“你爹生前的时候,交给我一封信,说是万一哪一天他离世了,就把这封信交给你看。”说着,冷媚便拿出一封信,递给了薛牧。
薛牧刚想接过那封信,冷媚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那我念给你听么?”
“那就有劳冷姐姐了。”薛牧感谢着。
“客气”冷媚一边偷看着薛牧,一边拆着信封。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弟弟长得倒也俊俏,身材修长。
只可惜患了眼疾,不然肯定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了。
不一会儿,信纸完全打开了。
薛牧问道:“冷姐姐,信上写了什么?”
“信上写的是”冷媚看了后,皱起了眉头:“你爹让你离开京兆府。”
“离开京兆府?”
“是的。”冷媚解释道:“上面就只有五个字:离开京兆府。”
薛牧沉思起来,揣测着老爹写这五个字的用意。
冷媚便和他说道:“小牧,你爹估计不想让你当官差,官场鱼龙混杂,你年少懵懂,很容易有危险。”
薛牧则是回绝着:“多谢冷姐姐的关心,除了京兆府,恐怕其他地方也没有人愿意要我这一个瞎子了。”
“要不你跟姐姐干吧?”
冷媚倒是提议着:“我磨豆腐,你卖豆腐。”
“冷姐姐,我还是想要在天牢里待上一段时间,若是日后实在无路可去了,就来寻姐姐投靠。”
“好好好对了,你等下。”说着,冷媚便从屋里拿出了一小盘豆腐,想要递给薛牧。
薛牧摇头着:“冷姐姐,不用,豆腐你就自个留下吧,明日还能卖些钱。”
“害,这几个豆腐能卖几个钱?拿去吧,吃完后顺便告诉我味道如何,我可是磨了很久的哦。”说着,冷媚便帮忙把豆腐提了进去。
“冷姐姐,你把豆腐放在桌上吧,我待会放好就成。”薛牧提醒着。
“好好,那你记得吃。”冷媚放下豆腐后,叮嘱两句后,便离开了。
在月色的照耀下,那妖娆的背影显得那样的多姿。
关上门,薛牧坐了下来。
用手背轻轻地碰了下豆腐。
滑滑嫩嫩。
看得出来,磨得很用心。
“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个人美心善的寡妇邻居。”
虽说冷媚的关心让薛牧得到不少的温暖。
但他知道,现在的危机还没有解除。
以后能不能在天牢立足,以及为什么老爹要留下一封让自己离开京兆府的信。
这些问题都摆在薛牧的面前。
不多时,薛牧便准备休息了。
因为明天他要去找何狱典。
是他们这些狱卒的顶头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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