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截,那震动直透地面,影响到了地面的建筑。
苏城垃圾站中,曹海正惬意地躺在自己办公室内的单人床上,正在午间小休,隐隐传来的震动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眼中露出惊骇的神色,难道地震了。
正在大厅中分拣着垃圾的工人,突然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眼疑惑地看着垃圾站外的天空,难道地震了。
龙家的大门口,龙大爷正躺在太师椅上乘凉,身边小几上还是一串冰镇的樱桃,右手上拿着蒲扇,一边扇着扇子,左手不时地从小几上拿起一颗樱桃,丢入嘴巴中轻轻一咬,冰冻的果汁瞬间充满了嘴巴,一股凉意直冲脑壳,然后惬意地闭上眼睛,天下最舒服的事情,莫过于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中吃上一颗冰冻的水果。
如果世上还有比这个更舒服的事情,那就是吃上两颗。
地面的震动传来时,龙大爷正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感觉到震动,他突然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双眼盯着垃圾站的方向,脸上惬意的神色逐渐隐去,换上了凝重的神色。
“唉……”
看了良久,最终换成了一声悠悠的长叹。
刘家,李环的干妈刘母,当震动传来时,她停下了手中的针线话,起身站在窗前,看着的也是垃圾站的方向,眼光久久不愿离开。
苏城菜市场,吵吵嚷嚷,叫卖声几乎要将铁皮屋顶掀翻,进入市场的顾客,有一些听觉灵敏的都轻轻皱着眉头。
从市场外面开始,一个个档位一路捕开,卖菜的,卖鱼的,卖鸡鸭,到了里面才是猪肉档。
“砰砰砰……”
其中一个挡位上,一个上半身穿着格子衬衫,下半身穿着西裤,脸上还截着一副眼镜,身材偏瘦,文质彬彬如大学教授的中年人,穿着一条围巾,手中抄着一把硕大的斩骨刀,正在砧板上用力剁着一根粗大的猪腿骨,用力斩下去,每一刀之间的距离都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滚落到案板上的骨头块几乎都是一样大。
一个经常跟他买肉的老妇人就站在档位之前,看着中年砍下来的一截截仿佛用尺子量过的骨头块,笑道:“老许,你这刀工十几年还是一样精准!”
“那是,就靠这一手吃饭!”中年人笑道。
当地面的震动传来时,中年人突然手一抖,剁骨刀砍歪了地方,斩下了一断略长的骨头,在案板上滚动几下,停在了那个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愣了,看着那块骨头,默默拿起来放到了中年人面前,还用另一块比了比。
中年人看着那长了一截的猪腿骨,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造孽啊!就不能等一下再震吗,一截太长,两截太短,你这让我怎么办?”
一咬牙,拿起剁骨刀,一刀砍成了两截,丢入前面的一堆骨头中,还用手挠了几下,彻底混在一起。
放下斩骨刀,看着垃圾站的方向,喃喃道:“又苏复了吗?还不够时间啊!我算算看……”
中年人板起手指:“应该还差五天二十个小时三十六分钟!”
“老许,你在算什么?”旁边一个猪肉档的老板挪动着肥胖的身体,将肥大的脑袋伸到中年人身旁,鄙视地笑道,“早就让你买一个计算器,偏偏说要口算,你看你,手指头都用上了吧,没读过书就直说没读过,还假装什么文化人!”
中年人举起手掌,比划着肥胖老板的脖子:“肥猪,你这猪头起码有四十五斤半,可惜了,太肥太腻,不好卖!”
“肥龙!叫我肥龙!”肥胖老板打掉中年人的手,嘲笑道:“给你砍,你敢砍吗?你以为是猪啊!”
中年人眼光盯着肥胖老板胖得几乎看不到的脖子,沉思半晌:“都差不多!”
砰砰砰……
推开肥胖老板,中年人将还未砍完的猪腿骨又拿起来放在砧板上,剁骨刀挥动,几下之后就砍成了如尺子量过一样均匀的一截截,除了混在中间的那两块略小,其他几乎都一样大,都装到一个袋子中,递给老妇人:“你的骨头!”
“猪骨头!”老妇人气鼓鼓地将钱丢在案板上,拿起骨头便走。
“嗯,你的猪骨头!”中年人在后面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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