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如安扬眉,放下茶碗,直视还在微微颤抖的人,惊讶出声,你如何知道?
那个人大声喊那句,呃,格,格
格老子的?
李如云脸颊微赤,缓缓点头,踌躇着说道,对,就是那句,我听声音,好像是,林夫人的哥哥。她永远忘不了年初那日,她从旖月阁请安出来,撞上了进门的那个人,汗味夹杂着酒味的气息,淫秽的目光成了她每晚的噩梦。
等了半晌不见回应,李如云抬眼看向长姐,见她一脸平静,桃花眸中幽深如湖。
长姐,你知道?李如
云震惊睁大了眼。
李如安点头,还看了看门外,低声说道,别让我奶娘她们听到。当初乡下那些事,她费了多少唇舌才劝住了回来要找林青拼命的雪姑,若知道今日又是林青派的人,雪姑估计这会就会拿着菜刀去旖月阁。
李如云疑惑,长姐为何不想揭穿她?
李如安起身,踱着步子走到那副墨竹画前,注目不语,其实她一直有种感觉,高氏的死有蹊跷,原身记忆中,高氏是会医的,医者自然会比常人更注重自身健康,可后来得了个小风寒后开始虚弱卧床,连当时的太医高匡也诊不出个所以然,多少苦药喝下去,毫无起色,随后不到两年时间,原身眼睁睁看着母亲日渐消瘦,最后撒手人寰。
因为我还有些事没弄明白。李如安转身朝李如云微微一笑,阿云能替我保密吗?
李如云虽有疑惑,但还是郑重点点头,长姐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崔妈妈气喘吁吁回到旖月阁,喉咙干得生疼,对一脸着急迎上来的林青摆摆手,咽了下唾沫才说道,舅老爷没回去,奴婢等到天黑也没见人,问那些人也只说舅老爷午时便出去了,奴婢就赶在宵禁前回来了。
林青跺脚一甩帕子,这可怎么办?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对崔妈妈说,估计又是去西街了,明早你再去一趟,一定要等到他,问清事情再回来。
而此刻,整个大地都是白雪,晃得亮如白昼,城外大道旁,被大雪覆盖的树枝下,一个拱起的雪山包,微微动了动。
翌日,李元去陪范氏用早饭,才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如安当真会医?还会制药?
看着震惊的儿子,范氏点头,我当时也吓坏了,所有人都吓得腿软,可唯独她,站在一堆尸体旁,好像无事发生一般,这孩子的心性是有多沉稳才能有如此境界。
李元知道高氏以前教导过长女医术,可他一直嗤之以鼻,认为女子能有什么大作为,不过是当诗词书籍般看罢了,但没想到他忽视多年的长女,竟学得了如此的手艺,要知道,许多大夫甚至宫中普通医者都只会诊脉行针,或开些药草偏方,会制药丸药粉的大多是些花甲之年的老者,年轻一辈的几乎寥寥无几,高逸便是其中之一。
我们这些年太过疏忽她亏欠如安,这孩子懂事明理,是个好的,还有,你管管你枕边人,以往她做的那些小打小闹,我都睁只眼闭只眼,可如今不同,如安背负着李家往后的荣辱前程,你不要像以往那般偏心,阿月被她母亲纵得心性过于狭窄,眼界太小,不是个豁达的,你和林青的那些小心思收回去吧。
见范氏面带怒色,李元起身拱手鞠躬,点头说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子会多加管束的。
玲珑阁,丫鬟碎步跨进里屋,见二小姐面色阴沉坐于桌前,小心翼翼低声说道。小姐,相爷在旖月阁,唤您过去。
李如月蓦然抬眼,丹凤眼里满是惊喜,爹爹唤我?快!帮我梳妆!看了眼身上衣服,扶着略微凌乱的发髻,起身快步走入内间,喜形于色。
月儿见过爹爹,阿娘。身穿粉色绣花罗衫,白湖绉裙,狐毛袄子,发髻繁琐,珠翠琳琅,李如月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朝主座李元盈盈弯膝。
月儿来了,过来坐吧。李元抚须颔首,看着往日里最是得他心的女儿,莲步轻移,挽首垂眉,双手轻捻于衣摆处,双膝微侧端坐于梨花木椅上。
李元明明往日里觉得月儿这番姿态规行得当,仪态万千,无懈可击,可与如今举手投足看似自然随性,但却雍容大气的长女相比,怎么就显得有点矫揉造作了呢?
李如月带着期待眼神看向林青,见她暗暗摇摇头,咬了咬牙,绽开笑容朝李元娇声说道,爹爹,月儿近日学了首新诗词,爹爹要听听吗?
改日吧,爹爹今日来,是有要是和你们母女说。李元放下茶碗,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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