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又“哦”了一声,继续啃干粮,可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
如今的太医令,不就是宸王妃吗?
南小姐的舅妈是太医令,那她舅舅不就是宸王吗?!
陈亮猛然站起身,瞪着南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等会,宸王的妹妹是郡主,嫁的是当朝右相,右相姓‘南’,所以,南小姐的“南”可不就是右相的“南”?!
南茉,是右相的女儿,宸王的外甥女!
陈亮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脚下一个趔趄,被石头一绊竟摔了一跤。
他们就坐在河边,陈亮掉进了河里。
三日后。
南茉查完了黄石乡有问题的户籍,如实整理;针对黄石乡的所见所闻,她也拟了一篇文,写了自己的建议,打算回县衙交给金县令。
这一趟来,不虚此行。
黄石乡的最后一个晚上,她沐浴完在月亮下晒长发。
余成岁推开门,便瞧见了托腮坐在月下,散着一头如瀑长发的南茉,不由一怔。
“余夫子,吃不吃葡萄?”南茉也瞧见了他,笑着指了指洗干净的一串葡萄。
余成岁用过晚饭便不再吃东西,可不知怎的,他竟鬼使神差一般点了头,走到南茉对面坐下。
南茉把竹篮推到了他面前:“不酸,好吃的。”
余成岁注意到她白嫩的手背上有一道红痕,是那晚掉田里被石子划破的,敷了药,可似乎要留疤了。
空间里是有去疤药的,今晚取出来,明日送她吧……
“余夫子?”
余成岁回过神来,赶紧伸手摘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果真不酸,入口有浓郁的果香,因在井水里浸过,又带着沁人心脾的清凉。
凉意浸润了夏日的胃,也无端在心上抽长出丝丝缕缕的甜。
“明日早上跟乡长对完户籍,我就回县衙了。你呢,桥的进展如何?”
“已经写了折子送去工部,工部同意的话,便会拨款建桥。”
原本他的任务是修通桥,可实地查勘后,才发觉修桥的意义不大:一来通桥实在太破旧,二来通桥设计上本就有问题,一旦发生洪灾,泷水水位没过桥面,一定会塌。
他和周骥商量了一下,决定改“修桥”为“建一座新桥”。
这些日子便是在寻找建桥的最佳位置,琢磨桥如何设计。
“想好要造一座什么样的桥了?”
余成岁点头:“造一座拱桥。当初造‘通桥’,目的只在于通路,所以造的是简单的梁桥。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桥的问题也暴露出来了。比如承重力不大,桥面容易塌,桥的支架太多,船只不便通行等,若要解决这些问题,建拱桥更合适。”
“可是,拱桥用料多、造价高吧?”
南茉很顺其自然地接了话,倒让余成岁微微挑了眉:“你懂拱桥?那日课堂上的题,原来你是会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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