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悦摇摇头,语气沉重:“很明显,他不知道。”
南茉镇定心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怎么办?”
秦溪悦伸出三根手指:“三个办法。第一个,把你爹抬出来,余夫子只是工部员外郎,从六品上。”
“仗势欺人?我干过这种事吗?”南茉嗤之以鼻,高傲地扬起下巴。
“第二个,找你大舅,稍微威胁一下。”
“还不是仗势欺人吗?再说了,为这种小事找大舅舅,我不要面子的吗?”
“第三个,找你三舅,用钱收买。”
“小悦悦,在你眼里,难道我就是个废物?”南茉受到了侮辱。
秦溪悦托下巴:“要不这样,债多不愁,但凡余夫子的课你就别来了。反正他也就只教半个月,如今已过去了一半,躲一躲就过去了。”
“跟国子监一决高下的建议是我提的,我要倒在工部的课程上,以后还怎么混?”
秦溪悦摊手:“那你说怎么办?”
“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找到余成岁的弱点,我就能攻破他,让他为我所用。届时,还抄什么书啊!”
工部员外郎余成岁的履历,当日就被送到了南茉手上。
三年之前的进士,如今二十三岁,其余皆是两字:不详。
“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看到这张没几个字的纸,南茉是意外的。
官场之人,哪个不想往上升?
升官,就要政绩,所以可不得使着劲把自己干过的事写出花来?
余成岁倒是特别,就一句话:进士及第,入工部任主事,两年后,任员外郎。
干了什么,一字未提。
“余夫子平日有什么喜好?”这些不会写在履历里的事,只能问大舅舅的暗卫风晖。
“没什么喜好。每日点卯、散值,住的是二进小院,独门独户,每旬有位婶子进去打扫;余大人也不与人来往,不应酬,不去酒肆,不入青-楼,休沐日出门不是买菜,便是去书肆。”
“不与人往来,不应酬?那他不会被人排挤吗?”
“倒也不会。一来,工部尚书性情仁厚,在他治下,工部勾心斗角之事并不多;二来余大人脾气虽说有些怪,但休沐日常替同僚值班,在工部人缘倒还不错。”
南茉皱了眉,性情如此孤僻?那从何处下手呢?
“真要说喜好,并非没有。”风晖又提了一句。
“喜好什么?”南茉追问。
“工部营造之术,余大人倒挺热衷的。去年别苑修缮,他与工匠同吃同住,整整忙了两月,工部之人也说他一旦沉浸在营造里便出不来了。属下瞧着,他如此勤勉,倒不是为了升官,而是真心喜爱。”
这点南茉是认同的。六部之中,吏部贵,户部富,礼部穷,兵部武,刑部严,工部贱,好不容易中个进士,怎么也得选个有前途的努力方向吧?
选工部?真是又穷又累又被人轻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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