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身子往后一仰,左脚搭在右腿上,叹气道:
“庆子,你应该让我抽中,摩托车哥们我骑上一段时间,不还是你的,何必便宜了那个李老四。”
徐庆闻言,无奈一笑。
div class="contentadv" 二麻子说的,他哪能没想到过。
但要是那么一搞,名声就坏了。
也无法令城里的人信服。
别的不说,就自家粮站左右街坊们都不信。
诚然,他也可以让自家大院住的许大茂或傻柱抽中。
小舅子马解放,老同学李国华,二牛俩人也行。
那样一来,可信度比起二麻子是会有所提升,却终究不是个事儿。
李老四运气好,昨天一抽就抽中了,于情于理,作为头奖的摩托车都该给。
第一,李老四是凭运气抽中,没任何问题。
第二,李老四是在东单菜市场里边卖菜的商贩。
他抽中摩托车,徐庆感觉比其他人抽中更好。
菜市场每天进出多少人,不能说住在四九城的人,都上东单菜市场买菜。
但最起码,东单住的人,是会去的。
李老四抽中摩托车,前去菜市场买菜的人,都能瞧见。
一个卖菜的突然骑上摩托车,必然会引人注意,令人好奇问问。
依着李老四实诚的性子,自是如实回答。
再加上菜市场里面的其余商贩,对李老四不能说知根知底,可起码很熟悉、了解。
都是在菜市场买卖的同行,一面会羡慕,一面也会在给顾客卖菜的时候,顺嘴念叨几句。
而这又能扩大自家粮站的口碑,提高知名度。
从而使粮站的生意更加兴隆。
坐在炉子上的烧水壶开了,冒出白色蒸汽,徐庆拎起,往暖壶里灌进。
二麻子懒散的躺在沙发上,唉声叹气,感觉徐庆真把摩托车给送出去,实在是划不来。
不过,他想的深度,还远远达不到徐庆的程度。
毕竟做老板的是徐庆,不是他。
晚上,徐庆一回到大院,前院里的阎埠贵牛停下手里擦拭自行车的抹布,忙转身道:
“小庆,咱市里的报纸说你摩托车被人抽走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昨晚回来,也不跟三大爷我说道说道。”
徐庆推着一年多没怎么骑的自行车道:
“三大爷,主要是这事,没啥可说的,做生意嘛,搞了抽奖送摩托车,那肯定早晚都有送出去的一天。”
阎埠贵藏在镜片后的双眼盯着徐庆,点点头道:
“也对,不过摩托车那么贵,被人一抽走,你现在当老板,往后骑自行车,怕不行吧?”
徐庆笑着道:“三大爷,有啥行不行的,去年我没买摩托车之前,还不是天天蹬自行车。”
阎埠贵接茬道:“那倒是。”
徐庆站在前院里,跟阎埠贵稍微聊了一小会儿后,就推着自行车,继续往后院回去。
同住在前院的阎解成,透过厨房的窗户口,朝院里瞧了半天,扭头对于莉道:
“媳妇,瞧见没,你不是总说庆子比我强吗?今儿看到了吧,他连自个的摩托车都没保住,昨儿就让人抽走了,他也没啥能耐嘛。”
于莉右手捏着筷子,在闺女的帮衬下往锅里下面条,斜着眼白向阎解成道:
“人家庆子,好歹还骑了一年摩托车,你呢?骑过一圈吗?”
阎解成叼着烟卷,弯腰蹲下身子,坐在灶台跟前默默烧起火。
于莉把锅盖一盖,继而又道:
“阎解成,你就没想过人家庆子敢把才骑一年的摩托车送出去,凭的是啥?”
“傻呗!”阎解成不假思索说道。
于莉哼哧一声,抬手朝阎解成后背推搡一把道:
“你个窝囊废,你当庆子是傻柱啊,人家敢送,那是有魄力!”
“啥魄力不魄力,庆子那就是傻。”
“阎解成,换做是你,你敢吗?舍得吗?”
于莉没好气地反问道。
阎解成身子瞬间一怔,不再言语,任由灶台里的火苗映红脸。
他自小跟随父母,学着精打细算。
真要是有辆摩托车,就是骑报废了,也是推到收购站,当废铁卖掉换钱,至于送人,门儿都没有!
别说摩托车,就是自行车的一个脚踏子,哪怕是坏掉的,也不会说轻易送人。
而所谓的魄力,阎解成要是有的话,前些年,阎埠贵让他去大学深造的时候,早都去了。
哪能好几次大好机会摆在面前,全都因为于莉的横加阻拦而白白错失。
至今啥事都听于莉的,被媳妇死死拿捏不说,连半句牢骚都不敢发。
让院里的刘光天跟刘光福都瞧不起。
中院里,徐庆刚要迈步跨过中院和后院中间的月牙门,傻柱走出屋,忙拉住道:
“庆子,甭急着回去,哥哥有个事问你。”
徐庆停下脚步,傻柱直接道:“庆子,你啥情况,摩托车怎么被人抽走了?”
傻柱说着,掏出身上的经济烟,递给徐庆一根又道:“要不是今儿我看了报纸,还以为你昨晚没骑摩托车回来,是借人了。”
徐庆接着烟,苦笑道:“傻柱哥,三大爷刚才在前院刚问过我。”
傻柱嗐了一声道:“三大爷那抠门的,能是好心问你,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啥药。”
徐庆没应声,傻柱身子缩起道:
“走,上我屋坐会儿去,哥们我炖了只鸡,还在锅里呢。”
徐庆见状,就转身推着自行车,停在傻柱屋门口。
一走进傻柱屋,他就看到搭在屋里的炉子上,放着砂锅,里面一只整鸡,正炖着。
鸡肉的香味,鸡汤的香味,随着咕嘟咕嘟的声响,不断散发。
徐庆没摘脖颈处的围巾,俯身瞧了一眼道:
“傻柱哥,你自个买的还是厂里拿的。”
傻柱闭上屋门,嘿笑道:“庆子,哥哥我现在三厂食堂主任,吃只鸡,还用的着我自个花钱?”
徐庆笑了笑没搭话。
傻柱捏起放在一旁的勺子,在砂锅里一边搅着,一边道:
“庆子,你那摩托车,到底怎么回事,跟哥哥我好好说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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