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已经陆陆续续的进宫了,您等今个儿的御门听政结束后再出宫去看望太后娘娘吧。”
听到心腹太监这话,胤礽只好无奈点头同意了。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明黄色龙袍,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死”了之后,才能有机会穿上这象征着皇权的明黄色衣裳……
约莫两刻多钟后,穿戴整齐的胤礽随便吃了几块点心就被何柱儿催着来御门听政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礽坐在龙椅上,看着站在御阶之下的熟悉大臣和众兄弟们,更加切实地感觉到了两方世界的不同。
他将目光从老大、老三、老四、老五、老七、老八、老九、老十身上扫视了一圈,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长相,但气质却完全不一样,这八个兄弟脸上没有那么阴郁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舒展,显然日子是过得很不错。
胤礽的眼睫毛颤了颤又将视线移到了老六、老十一、老十三、老十四身上。
在他的世界里,老六、老十一年幼就夭折了,这方世界换了个亲生额娘竟然又活下来了。
老十三、老十四的长相也与上个世界看着不太一样了,但气质却没有怎么变,老十三稳重,老十四跳脱,一眼就能看出来兄弟俩的不同了。
“皇上,皇上。”
站在龙椅旁边的何柱儿看到万岁爷一直不开口说话,只顾着盯着站在最前面的一群亲王瞅,忍不住又小声开口将胤礽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听到心腹太监的提醒,胤礽也回过神了,轻咳两声就开始认真听底下的朝臣们禀报的政务了。
……
正当胤礽和一群皇阿哥们在上朝时,畅春园中的气氛就有些诡异了。
辰时三刻,皇太后晴嫣领着一群晨练结束的小孙子、小孙女们回到饭厅里用早膳。
太上皇康熙则趴在内室的龙床上让心腹太监梁九功拿着跌打损伤的药酒给他搓背。
梁九功看着康熙后腰上的青青紫紫,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同情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自从前几日开始,太后娘娘就有些不太正常了,半夜睡熟翻身时,总是会一不小心将太上皇从龙床上踹下来。
太上皇的身子磕在脚踏上,一次、两次、三次的,太上皇这新伤加旧伤,满满一瓷瓶的药酒都用没了呀!
“嘶——涂好了吗?嫣儿他们回来了吗?”
趴在龙床上的康熙感觉到梁九功不往自己背上涂药酒了就龇牙咧嘴地询问道。
“主子涂好了,娘娘已经带着跑圈回来的小阿哥、小格格们在饭厅里用早膳了。”
康熙吸了一口气,忍着腰上的疼痛,用两只手按着龙床慢腾腾地爬了起来。
看着自家主子像是待产的孕妇般,用双手扶着后腰挪着步子往门口走,跟在后面的梁九功忍不住出声道:
“万岁爷,要不这几日您自己一个人睡吧?若是半夜再从床上滚下来几次,您的腰伤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
“狗奴才,就你多嘴!”
康熙听到心腹太监的话,立刻蹙眉骂了一句。
他抿了抿薄唇自然也知道自己为何会夜夜被爱妻从龙床上踹下来。
从前几日开始,他们老两口就反反复复地做着同一个噩梦,梦中是赫舍里一族被“他”抄家灭族,保成被“他”两立两废的场景。
他爱妻总会比他从梦境中早清醒一刻钟,然后就愤怒地伸腿“扑通”一下子将他从龙床上狠狠踹了下去。
康熙也自知理亏,只因为梦中的赫舍里三房实在是被“他”收拾的太惨了:活生生被饿死在大牢里的索额图,被刽子手砍头的俩小舅子——格尔芬和阿尔吉善,以及悬梁上吊的佟佳夫人。
别说晴嫣愤怒了,连康熙自己都觉得另一个世界的“他”太狠了吧?
梦醒后,他除了委委屈屈的对着满脸冷色的皇太后说:“保成现在已经登基五年了,赫舍里一族也没倒台,那个做坏事的人不是他”外,旁的话什么都说不出来。
唉,背锅啊!造孽啊!明明那些梦中的那些破事儿都不是他干的啊!
康熙长吁短叹的扶着腰走到挂着珠帘的饭厅里。
“汗玛法,快坐下来用早膳呀!”
十岁的嫡长孙弘晞坐在雕花椅子上喝着牛乳,眼角余光瞧见康熙后,忙放下手中的青釉小碗转头对着康熙开口喊道。
“汗玛法~~~”
听到弘晞哥哥的话,弘昱、弘晴、弘晖、小弘历、弘暄、小嘎鲁玳也忙冲着康熙开口喊道。
晴嫣淡淡地瞥了康熙一眼就懒得搭理他了。
康熙看见晴嫣的冷脸,用手指摸了摸鼻子,就被大孙子弘晞搀扶着坐到了雕花椅子上。
昨晚老两口的梦境内容更新了,不再循环上演赫舍里一族倒台的悲剧了,而是直接快进到:废太子在大雪天里凄凄惨惨地死在了咸安宫里,东宫一脉彻底失势的悲惨境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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