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抵债。
因着是块不宜耕植的砂砾地,加上面积扯得广,几乎是由沟沟壑壑拼接而成,到手后一直没寻到用途,搁置了有小半年。
裴姝回道:“正是。”
崔永昌扒拉算盘,女君相中那块地,他索性作低价转手于她,既脱手了无甚用处的荒地,还可卖女君一人情。
倒是一举两得。
他正思量着要作价几何,女君开口了,
“我今天来和善堂,对外总得有个说法,没来的人保管以为我来刮你们油来了。那不如咱们干脆就坐实了,那块荒地你们几位折算下价,按人头补差价给崔老板,各位意下如何?”
几位咋说呢,只能说甘拜下风吧。
女君摆明是打算白要那块荒地,还要拉着他们八位一起出血。
真的是好算计啊!
你说他们都登船了,船主人临了要他们搭点添头,他们能咋地,难道还能因着一点蝇头小利,就闹着要下船吗?
必然没可能啊!
杜康宁僵了下,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女君思虑周全,是我等疏忽了。”
其余七位心里滴着血附和。
荒地虽荒,可它面积广啊,占地数百亩,还地处县郊,作贱价也得要五两一亩,价值好几千两。
人均摊下来是不算多,可别忘了他们是寸量铢称的成功商人,白搭添头总归是肉疼的。
讲嘛讲,他们这些商场老油子,跟女君脑子里的生意经一比,顿觉自愧不如。
有点被打击到了。
看大家伙都有点丧丧的,裴姝出言宽慰道,
“这只是障眼法,待过了这段特殊时期,本君定当连本带息返还。”
八位:......呵呵,并没有被安慰到诶。
没法子,总资产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千两,她还准备把毗邻荒地的那处矮山林买下来栽种桑树,又是一笔开支。
还有建织布作坊,建蚕房的材料费、工钱,购买纺织机、蚕种、桑树......
资金库四面漏风,到处都是窟窿要补,实在周转不开。
至于化缘多出来的那二十五万,她有更大的用处。
筹谋着疏通陵县那截淤堵的河汊子,全面打通内陆航道。
由于陵县地理位置特殊,属于沙性土壤,河里沙土含水量大,每当水位发生变化,就相应地抬高了河床。
又接壤黄河,旱时农户为灌溉田地,引黄入灌,导致淤积情况不断加重。
加之一年总有那么一两次的强降雨,暴雨将地表中的土壤颗粒夹带入河流中,形成粘附力较强的淤泥。
经年累月就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堵塞。
长年疏于治理,小工程变成了极为臃肿的庞大工程。
正常的工况治理,每年都该安排一次疏通才是,只是师父隐退后,水利工程方面渐渐懈怠。
疏浚河道乃利国利民的好事,也是业绩,工部自然一百个愿意,但得要上头批准,户部肯拨款才行。
争论推诿,扯皮拨款,一系列冗杂程序走下来,不知猴年马月了。
所以裴姝打算走加急通道,由自己先垫付款项。
国库欠的债又跑不掉,顶多拖些年头抠抠搜搜一点一点还,而且她做出海贸易,每年要缴纳不少引税,届时从欠她的款项当中扣就是了。
横竖不吃亏。
且能卖工部户部一个好,到时她这边有专业对口的才人想举荐进去,适当讨点便利应是不成问题的吧。https://
收获颇丰,不虚此行啊!裴姝坐在回茶山的马车里,美滋滋畅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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