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浥白热情不减，瞟了眼他旁边，用下颌示意问，“你们一起的？”

同桌自己回了头，看样子是混得开的人，“算是吧，一个初中，但三年都没同过班。”

“我也是上节课才问到。无聊啊，你们都带手机没？”

一人摇头，一个杨浥白说：“我妈收走了。”

他又提道：“隔壁的谭隽文认识不？”杨浥白想起来他之前提过一嘴，还洋洋得意，肆意炫耀晴岭不是你这种凡人可以高攀的。

“谭隽文啊？”

“认得！差不多全校没人不知道。”

男生在一旁点头。

杨浥白眼角不可察觉的下压，对此表示怀疑，“他干什么了？”

成绩好？长得帅？不可能！

还能有什么，风流韵事呗，斜前方的周曙笑意异常，“他跟校长女儿纠缠了好几年。”

？杨浥白瞬间贼眉鼠眼，“什么情况？”这不打听清楚对不起他们的深重情谊，“初中三年？”

“不止！他们一个小学升上来的。”

“就前几个月，临近中考，我们学校搞了个大动员。前一周校长女儿作为代表发言，末尾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那个家伙表了白。”

杨浥白：“那成了？”

“屁哟！”

“我们还没轰动，他倒是第一个出声，直接在队伍里喊‘我拒绝’！”

杨浥白眨眼，不得不说，有点勇，“后来呢？”

“后一周当然是被校长点名上台念检讨啊，五千字！”

似乎觉得前面劲儿不够足，周曙又添加道：“写死他！”

“听你话不是我们晴岭的，怎么知道他？”

周曙顺口问，“也不像有矛盾。”

“他只跟女的有。”

杨浥白登时胡诌：“我妹托我打听，她眼神不太好。”

抓到你的小尾巴，看我放不放过你……

-

故事讲完，周彤正巧进门。

黑裙一漾，完美现身，教室里立马转为安静，静得发怵。

周彤绷着脸，先是在教室里转了半圈又原路返回，似是在勾出他们心里养着的话痨小馋虫，谁闹谁死。

但一想到这些学生们还知道怕，也不是无药可救。

乖又不乖，以后再整吧。

周彤轻咳，“先说一个好消息，今天晚自习会提前放。”

听此，四班蠢蠢欲动。

“别急，不是现在……”

对啊，瞎激动个什么劲儿。

杨浥白捏捏鼻梁，舒服的靠上墙。

沉默很快给他带来疲倦感。m.

嘴闲不住，他还想说话，还不停打呵欠。

憋了会儿，杨浥白实在忍不下去，先后拍了前面两人，拉他们入伙。

没关系，他们肯定也无聊。

可拍完之后，他才惊恐的意识到自己没想到话题，总不能把别人晾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卖脸？

……。

杨浥白刻意压低音量，张嘴，“我脸上有东西没？”

“？没啊。”周曙胆子大点，搭腔道。

既然说到这儿，杨浥白突然亮眸，想到了！

他神情有些郑重，转弯抹角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周曙热心嗅了嗅，还是摇头，“你闻到什么了？”

“比如说，狗皮膏药味儿！”杨浥白提醒。

他还为了让周曙能听清楚，稍稍提了点音量。

周曙不见烦，又嗅，跟着提声：“没。”

看吧，我就说没有。

教室里除了汗腥就是那种不可名状却让鼻子发沉的哄味，像一盆熟烂了的肉。

那安炬怎么闻到的，杨浥白非常不解。

“后面的！”

冷冷一声，径直越到最后，周彤笔直站在讲台，准确将他俩眺望。

“别说我脾气不好。”

“记一次，我忍让了啊。”

“再有下次……”

后面的话没说完，周彤皱着眉突然停顿，一时迷糊，又一时清醒，视线往返转。

她食指指向跟前，盯起最后的独苗，只对着杨浥白一个人道：“这儿人呢？”

“老师，我在。”他唯恐天下不乱，一只手举得老高。

周彤眼睛一刺，觉得他招摇不像话。

“谁放你走了？”

“你倒是会挑。”

杨浥白在心里认同，猝然想起来周彤上节课的发言，大喊：“您不能耽误我当校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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