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炬应了声好,这家店确实如此,气氛融洽,规则灵活。
只是她总想守些规矩,规避掉一切错误。
譬如现在,她将茶水推到了桌子的最里角,她可能永远也做不到小柳姑娘的烂漫亲近,褒义的心大豁达。
像太阳,有金灿灿的光。
安炬还在走神,是被一道阴影唤醒的。
她习惯性的开口:“您好,三茶……”
话没说完,显然她看清了来人的面庞。安炬没有继续问下去,静静的盯着他,一双眼没了打工人的无采姿色。
虽然杨浥白眼中的她一样没有神采,平静的吓他,但那不一样。
他率先开了口,“那个……你有没有充电器啊?借我用用,半个小时就能还你。”
“我手机马上就要关机了。”
“或者,放你这儿半小时也行。”
安炬直言道:“你可以回家。”
“还可以回教室。”
“……”杨浥白没想她这么直接这么要命,脑子里赫然浮现了一件作死的事情,“你跟我一起啊。”
他目光干净,说出来还挺像那么回事,最起码样子真诚。
只是用错了地方。
安炬不想理他,有了低头的意思。
“等等,你别不管我!”
杨浥白一急,立即将手里的废铁往前一伸,按键一按,想给她看仅剩的可怜电量,“你自己看呗,真没了,我想打车都难。”
然而到了安炬眼里,屏幕亮了半秒不足,一下就黑着关了机。
手上震感传来,“我靠,你真关了!”
杨浥白怯生生的求助道:“你看,它已经在你眼皮子底下死了。”
“你也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
不,杨浥白半点不觉得她说的是‘消失’的本来意思,那就是‘死了’的委婉措辞。
她很凶,但有点体贴人的人情味。
杨浥白还卡顿着在想用什么来套近乎,突然手机一轻。
安炬挑起他的小废铁,视线看去接口。
杨浥白本应随她看起手心的物件,只是他叛逆的,盯上了神色认真的安炬,自己也注意不到的自愿被勾引。
安炬冷冷瞧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到了储物柜,将包里的充电器取出。
只是她并没有着急的塞给杨浥白,好遣他离开,反而随意将充电器放在桌案上,一个他看不清的地方。
有次次啦啦的声音冒出,杨浥白更是摸不清门路,直到一杯青色的果茶伸到他面前,上面浮着厚厚一层奶盖。
充电器被她另外一只手握着。
杨浥白咽了口口水,指着旁边道:“我要那个。”
安炬没动。
这氛围令他莫名感觉不对,像是赴了一场鸿门宴,是要买通队友还是——
“你干什么?想撇清关系啊?”
杨浥白就是不接,故意问:“你是想用一杯奶茶打发我,怕我跟人说是你把我从补习班带出来的?”
“放心,我不是这样的人。”
他乃光明磊落的男子汉,哪能跟谭隽文学。
安炬愣了一瞬,说实话,她全然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
“充电器还要不要?”
杨浥白摊出手掌心,“要要要,茶不要。”
安炬没有理会他说了什么,径直将青提奶酥冰柠茶递了上去,道:“最佳饮用时间预计还剩十五分钟左右。”
下一刻,充电器也来到了他手上。
但安炬没松开手指。
她忽略掉杨浥白一脸的不情愿,因为他没法付钱。
安炬几分严肃几分认真,粉润的唇张张合合,说了几句冷漠的话。
“我们本来就没关系。”
“你逃课更与我无关。”
彼时的杨浥白纯洁的像个小白,压根没想过曾经做过的好事会得到回报。
他不知道安炬是在感谢他在某一个夜晚馈赠的好意。
杨浥白自信不疑的笑笑,嘴角上扬。他在心底打定主意,安炬就是在跟他划清逃课的界线。
谁叫班里唯二逃课的人凑在了一起,安莲云还和她有不一般的关联。
杨浥白争论不过,只好“是是。”
他假意承接,笑容灿烂,声明:“我们无关。”
末了,他又眸色清白说,“好歹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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