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这么快,那是渣男!
他当初只是想,要是叫安炬的那位来了就归她,要是再来新人就归新人。
最坏的结果就是空着呗,他们课前课后还能在那凑一堆。
雨水倾盆的第一天,杨浥白将它就近摆在中间的最后排,确实如此空了一整天,除了几个人稀奇的看了几眼啥事没发生。
第二天,他抽风似地一进教室便将桌椅向左移到窗边,从整体室内布局来看就是个隐秘的角落,适合摸鱼,更可以桌肚里藏酒藏瓜子。
谭隽文还半开着玩笑说:‘以后物理课我就去那当太上皇,不烦你。’
幻想很美好,可那天下午二三节课连堂测试就让他俩想法破灭。
安莲云不做人,放着办公室里的靠背椅不坐,在教室里走了几圈就像是搬了家,直接转移到这个最最最不起眼的角落,简直是在辱没摆烂的好地段。
她一个女老师这么干就算了,毕竟那天考试。
然而没想到的是,随着一节课一节课的叠加累积,那里俨然成为了众位老师眼里的风水宝地。
歇歇脚喝喝茶,改改作业探探民情,但凡有一点机会都能被他们精准逮到,坐了就是赚了。
杨浥白喜欢回头,偏偏次次被老师盯个正着!
四目相看,心里发毛,于是,阴影来了。
现在无论杨浥白睁眼、闭眼都会自动浮现出那个恐怖的场景,就感觉面对了无数审视拔高的目光,干啥都被窥探,干啥都不正经。
早知道她不来,还不如搬回杂物间!
—
杨浥白深深叹了口气,开始扯东扯西转移注意力,“你说为什么要安排昨天大扫除,今天讲题?”
“嘁——”
“还能是什么?”
“怕今天最后一天我们不干活跑了呗。”
是啊,今天是补习的最后一天,也是最难熬的一天。
杨浥白浑身干燥干渴。
他躁躁蓐了把头发,双腿踩上桌底的单杠,肆意悠闲,无聊加倍。
椅子随着力道耍酷般翘起前脚,膝盖弯成钝角,将怀里的空间撑的极大。
少年人身形妙美,简单的一件白色短袖阔着风,显现一副瘦而不妖的腰背。
不厚重不过分单薄,一切恰到好处,秀丽如山峦,鲜活生气。
目光在桌肚扫了一圈,可是昨天打扫卫生后,压根没剩下什么可以把玩的玩意儿。
“要不咱们逃吧?”
谭隽文怨天尤人道,按照贪玩的性子,他更不想多呆。
杨浥白觉得他在说屁话,没理,然后伸手抓出个还留了半瓶的饮料,摇摇转圈,水浪激出气泡,嘁嘁响在这诡异寂静的教室里。
此时八点过几分,教室里连个野鬼都没。
他昨天去了谭隽文家里过夜,原本打算浪个通宵,打打杀杀折腾一晚,结果在路边吃顿烧烤喝碗凉粉就嗝屁歇菜了。
两人一挨床就倒,一沾枕头就睡,至于群里通知的消息自然没看见。
今天补习班大发慈悲,八点半开始讲试卷,什么时候讲完什么时候放学,外加一张血淋淋的成绩综述单,纸质、电子档全备。
“等会儿上课之前我就去厕所,老赛要是问……你知道的。”
杨浥白仰头看他站了起来,左手正好从谭隽文的桌缝里抽出一枚半锈的刀片。
“那你现在去哪?”
谭隽文端着脸,半点不觉不对,坦荡道:“厕所。”
“……”
说着,他就迈上吊儿郎当的步伐,一身纨绔气。
走了好几米远,谭隽文突感身边空落,很不自在。人呢?不跟上来?
还没头回,一大阵浓烈的“滋滋滋”声入耳,像是磨刀锯木,哪个发疯的在攒木屑。
“你干嘛?”
“准备干架啊?”
谭隽文途中折返,快步走近,就看见他在锯那个瓶子,再砍一砍、割一割,白胶几粒几粒掉,盖了一地碎渣。
谭隽文摸摸发痒的鼻尖,“大哥,吱一声。”
“咔嚓——”最后一点连接彻底断开。
杨浥白满意的托着瓶底,懒懒抬眸,“洗碗池旁边是不是长了那么一片小红。”
“哪有洗碗池?不废了么?”
确实废了。
水龙头不仅没水,还积满暗红色的铁锈,没一个全乎,再加上天天爆晒,只留下青苔长过的黑色污痕。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哦!”
谭隽文一拍手,“你说咱们洗手那儿。”
靠近墙根,唯一仅存的一处。
水流顺着那个斜坡而下,印象里是有那么一块明艳的烧红花田,伴随杂草——
“以前是个养猪场!”
杨浥白变脸。
“你去吧,去吧。”
“这个热闹我就不凑了。”谭隽文一弯腰,捂住肚子。
“唉哟,我的肚子,好疼啊!”
杨浥白语塞。
这两者有区别吗?不过一个猪一个……
“你滚吧,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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