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面有不悦,一介绍知道他是东海伯立刻起身敬酒,虽然自己家大业大,又是领的侯爵衔,但实际上爵位还是自己老父亲的,待何时自己继了家主才能袭爵,眼下还是白身勋贵。陈叔明可是大大的不同,东海伯一脉只剩这一人,他便自动袭爵,当的一声爵爷。 宴请之后陆老爷便动了心思,当下要招陈叔明为婿,原是想着将来有了外孙便能承袭东海伯爵位,再有自己帮衬,未必不能有一番作为,别看自己财势雄厚,到底还是一介平民。 陈叔明也明白陆老爷的心思,心中很是抵触,奈何腹中空空,只得向五斗米折了腰,可谁曾想陆老爷的夫人不同意,东海伯算什么,他不过是一个摆摊小贩,连自己都养不起,想让我女儿跟过去受苦,门也没有。 拗不过夫人哭闹,陆老爷便将自己的庶女嫁给陈叔明,这个庶女年方十三,本是自己丫鬟所生,虽说长得清秀可人,但可惜天生不会说话,再加上母亲早亡,在陆家虽为小姐却过着丫鬟的生活,比之一般下人也多有不如,毕竟她不得夫人的欢喜。 陈叔明得知娶了个哑巴过门气愤非常,但是陆小姐用笔写字与他交谈,双方各知身世反倒惺惺相惜,陆小姐打理家务是一把好手,别看陈家贫穷,但她却体验到了十三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自由,两人琴瑟和谐倒也美满。 一顿午餐之后,陈叔明带着打包的饭菜回家了,师姐弟二人则是继续前往东海之滨。 大海边波涛层层涌向沙滩,一户渔家在岸边不远处,一个中年壮妇和一个少女正在晒着鱼干,林越上前道:“余婶,明珠姐。” 余婶抬头看到:“是大娟和二娃啊,怎么,来看钟二爷的吧,你们那无良的师父自己不来,总叫你们着两个孩子跑这么远,真是。” 林越对这话倒是深表认同:“余婶,钟爷爷呢?” “在那边大海礁上坐着呢。” “哦,谢谢余婶。” 大娟一句话未说,除了林越和师父老吴,她一向是能少说就少说。 大海礁上一白发老者正在端坐,四周海浪涌起,天上海鸟长鸣,本是极喧闹的样子,但闭眼倾听却又感到无限宁静。 那老者盘腿而坐,白发随海风飘荡,一派高人模样,其实林越知道,这糟老头只是睡着了。 “钟爷爷,钟爷爷……”见老头没反应,林越深吸一口气:“钟爷爷!!!!” 被惊醒的老头叫道:“哎呀,我的妈呀,吓我一跳儿,呃,是大娟和二娃啊。” 林越道:“钟爷爷,你的鱼。” 钟二爷笑道:“哦,谢了,哎呦喂,大娟也出落成大姑娘了,来来来,钟爷爷给你检查身体。”那笑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大娟淡淡说道:“十贯。” 林越在一旁大汗不已,一个为老不尊,一个爱财如命,钟二爷一听十贯,只能讪讪不能作答,大娟用鄙视的眼神盯着钟二爷,倒不是鄙视他一把年纪还调戏小姑娘,是鄙视他连十贯都没有也敢口花花。 师姐弟二人在钟二爷家逗留一晚,期间钟二爷想将林越身边的小鸟小影烤了下酒,吓得小影赶忙飞出屋外,大娟将鱼做熟,钟二爷说道:“这次我还有事托付你二人,这封信交给你们师父,请他亲自拆阅。”大娟接过信放到怀里。 第二日,师姐弟二人回程,路过余婶家,正巧她三女儿回来了,便寒暄了几句。余婶的男人被征走为王陵做工,不想一去不回,只留下她和四个女儿,大女金珠、二女银珠都已出嫁,三女珍珠和小女明珠还陪着自己。 告别母女三人,两人赶回家中,老吴尚未回来,等了半个月,老吴回来后大娟将信交给他,老吴看看信又看看二人:“哼哼,钟老二倒是好算计,只是……二娃,你收拾东西,去你钟爷爷家。” “啊?”林越不明所以,去钟爷爷家又不是不回来,需要收拾东西么。 老吴说道:“这两年,你都不用回来了。”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林越无奈只得收拾几件衣物,今天的晚饭便是师徒三人聚在一起的最后一顿,吃过饭老吴道:“你们两人年纪也不小了,也懂了不少事,想来也该给你们改个名字了。” 林越差点就要叫出来,被叫了这么多年二娃终于要改名了,老吴又说道:“姓名乃父母所赐,本应珍惜,二娃是个孤儿,天生天养,大娟也有诸多往事,不提也罢,我虽为你们师长,但也不剥夺你们取名的自由,这自己的名字就由你们自己起吧。” 林越马上说道:“我早就起好了,我叫林越,山林的林、飞越的越。” 老吴不置可否:“嗯,很一般嘛,还是二娃顺耳,不过你既已决定,便叫林越吧,大娟你呢?” 大娟说道:“无所谓,什么都行。” 老吴摇了摇头,林越开玩笑道:“师姐总是沉默无语,干脆就叫默无语吧,嘎嘎,小影你说是不是。”小影扑着翅膀,喳喳叫着表示认同。 老吴沉吟了一下:“默无语……你师姐只是说话少,又不是不说话。” 林越说道:“那便叫默轻语吧,轻声细语。” “这倒不错,有点意思,大娟你看呢。” “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默轻语、林越吗,哈哈哈,不错。” 林越傻眼了,自己就这么随口一说,你们就定了,师姐还真是看得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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