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以后的日子会越发地不好过。
这忧虑便如那六角亭外低垂的阴云,一经浮起,便沉沉压了下来,吉勒氏面上的笑容一下子便淡了,眉头重又皱了起来,一脸忧虑地问:“和卓,你可派人仔细找过了?”
和卓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回主子,奴婢打算找几个人,晚上把墙凿开来瞧一瞧。”
吉勒氏吃了一惊:“哟,还要凿墙么?”
和卓便道:“外头实在找不着,柜子都劈开来瞧过了。”
吉勒氏闻言,面色有些沉郁,数息后,点了点头:“罢了,那你们便凿吧,千万轻些,莫要惊动了外人。”
和卓低声应下了。
吉勒氏交代完了,心情也并未见好,犹自拧眉望向阶前的几株花草,又过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声道:
“唉,真真这孩子也是太过小心了,前后来了十几封信,竟没提一句把宝钞藏在了何处,如今却还要我这个当娘的自个儿费手去找。不是我挑这孩子的眼,在孝字上头,她比宝儿可差得远了。”
宝儿便是吉勒氏所出之子,此番也与她一同来到了白霜城。WWw.GóΠъ.oяG
和卓自不敢接主子这话,只含糊地道:“七小姐向来仔细。”
“再仔细也不能半点风声不漏啊!”吉勒氏显是有些急了,抬手向那凳楣子上拍着,语中已然有了埋怨之意:
“我是真真的娘,她告诉我一声就有这么难?她不知道我这儿急等着用钱?真是我现在都快急死了,又还不敢往外声张。
若是教老爷知晓我把真真的屋子拆了,少不得又是一场气,所以我就不明白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凡她能为我着想一点儿,她就不会这么藏着掖着让人发急。”
越往下说,吉勒氏语中的怨气便越重,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又道:
“这孩子就是这点儿不好,古怪、嘴闷,你根本就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真不知这脾气是随了谁,一点儿都不讨喜。我现下真是后悔了,当初我就不该由得她一个人在外头野,早知道她是个短……走得这样地早,我就该多派几个人看着她才对的。”
她拍着凳楣子在那里又是叹气,又是懊恼,和卓便在一旁静立不语,直待她抱怨得差不多了,方轻声地道:
“主子是个好人,老天爷最看不得好人难过,主子您瞧,眼下这不就是老天爷来帮主子您了么?咱们人还没到白霜城呢,那买卖便到了眼面前。”
说着她便又往前凑了凑,耳语般地道:“只要做成了这一笔,主子和小主子往后几年都不用愁了,”
吉勒氏闻言,心里便又有了几分欢喜,觉着这笔买卖委实是老天赐下来的。可是,再一转念,她却又想到花真允诺的那八千两宝钞的银子至今都没个下落,不免又肉痛得紧,眼窝一酸,竟是滴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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