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告诉他们裙子我收着了,我很欢喜。再过上半个来月就是踏青节,我会穿着这条裙子出门见客的。”
说这话时,花真显得极有兴致,似是很乐于配合她的婢女做戏给宋谍看。
卫姝面上现出感激之色,恭声道:“谢主子恩典。婢子回头就与他们说。”
花真的情绪明显好转,漂亮的眼睛也半眯了起来,又问:“除了这条裙子,那些宋狗就没别的动静么?你再用你那笨脑袋仔细想想看。”
卫姝蹙着眉,作出一副竭力回忆的模样来,脑中则是迅速将已知诸事梳理清楚,旋即道:
“婢子恍惚听见他们提过一句……巴兰老爷……”
“巴兰?”花真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半眯的两眼亦张得极大,紧紧地盯着卫姝追问:“是不是布日巴兰?”
卫姝迟疑了数息,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停了停,又结结巴巴地解释:“城里头除了布日巴兰老爷,也……也没有哪个巴兰老爷会被……宋人盯着了……”
毕竟,布日巴兰乃是白霜城的府库使,掌管着城中大大小小的库房,其中最重者便是粮库与兵器库,这两者皆是关系到边军辎重的大事,有宋谍盯着并不出奇。
花真咬着嘴唇沉吟起来。
布日巴兰乃是右元帅布禄什的远亲,与莽泰向来很不对付,这一年多来给莽泰下了几次绊子,所幸皆是有惊无险,最近他倒是消停了点,然而两下里也仅限于明面上的往来。
花真是能够时常出入莽泰书房的,因而对城中诸事所知不少。她知道布日巴兰虽然掌管着城中各库,但银库却并不归他管,而是由陛下禁军直接管辖,不受白霜城任何一方势力的节制。
但是,莽泰不久前曾接到过一封密报,道是禁军府库使曾私下里去过几次巴兰家。
这让莽泰一度很是忧虑。
若是禁军中有人与布禄什勾结,则白霜城的局面会更加棘手。后来,莽泰因忙于军务,花真去书房的次数少了些,是以并不知此事后续。
但是,如果在这时候布日巴兰出了什么事,尤其是该事件还与宋谍有关,莽泰便有机会断去布禄什一条臂膀,那丹一家身上的压力亦会轻上好些。
“若是那些宋狗再来联络你,你便找机会将事情打听清楚些再来告诉我。”花真很快说道,神情竟是前所未有地郑重:
“记住了,阿琪思,不要特意地去打听,而是要装作无意间……罢了,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就这样告诉他们罢:踏青节那天,七小姐会穿着新绣好的蓝月纱裙子去巴兰家做客。记住了么?”
卫姝立时垂首应道:“婢子记下了。”
口中答得虽快,可一个疑问却也于此时掠过了卫姝的脑海:
花真好似从不曾命人盯阿琪思的梢。
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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