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远的战友们现在几乎并肩而行了,何为江当先一步冲了过去,马上就要短兵相接了,何为江却放慢了脚步把跟上来的陈严、王平、丁聪让到自己的身前。作为班长,何为江想把“击毙”李海波的这份大礼送给班里的三名新兵!
李海波从大树后面闪身而出,向着正对着自己的何为江扣动扳机,空包弹激射的气流吹的何为江的衣角飞扬,不远处的枪口像是打出一记重拳狠狠地锤在他的胸口,好悬没打他一个趔趄!
一旁的陈严略一迟疑班长放慢脚步的动作,然后他瞬间明白过来班长的深意,然后不再犹豫,和王平、丁聪同时举起了枪,“哒哒哒”!
李海波身上红灯大闪,他习惯性的举枪向陈严三人开火,只是枪声大作,陈严三人身上却没有变化。他明白过来,自己身上的激光感应器已经接收到“被击毙”的信号,枪上的激光发射器已经无法发射模拟子弹的激光柱了,所以陈严三人无法被自己“击毙”。
戴黄袖标的导调员高高的举起黄色的指挥旗,示意李海波被“击毙”,对抗结束了,“黄继光连”胜利!
陈严三人刚想欢呼胜利,却发现六连的战士们阴沉着脸围上来,似乎要“教训教训”自己,他想撒丫子逃跑,再一巡视四周几十号人已经围过来了,跑都跑不掉,他惊惧地看向一旁的班长求助。
何为江却苦着脸毫无办法,刚刚“击毙”了人家连长,视荣誉为生命的战士们揍自己一顿也正常,如果把情况换到四连身上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他只好给张一鸣发信号,让他快点带人接应。
六连的一名老兵已经冲过来抓住距离最近的陈严手腕,陈严奋力挣扎间又一名老兵冲过来抓住他另一条胳膊,二人合力把扭按到地上,何为江见状正准备冲过来护住陈严,王平却已经规规矩矩的立正站好,把枪横在胸前行持枪礼,大喊一声:“老连长好!”王平喊的“老连长”别有深意,意指他们几人是李海波担任新兵连长时带出来的兵。在部队称呼中,职务前加一“老”字是一种非常亲昵又略显尊重的称呼,比如老兵、老班长、老领导。
李海波从自己被“击毙”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再看自己的兵作势要殴打四连的人,他爆喝一声:“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何为江擦了一把冷汗,这顿胖揍免了。陈严从几双大手里挣脱出来,赌气似的站着不动,何为江暗中踢了他一脚,陈严才不甘情愿的持枪敬礼。
张一鸣带人远远赶来,看到现场情况并没有失控,终于放下心来,在六连虎视眈眈地注视下对李海波打招呼:“老六,你没事吧?”对连队的军事主官,称呼他连队的序列号也是同级间一种亲昵的称呼,但仅仅会称呼军事主官,比如张一鸣是政工干部,不配享有此称呼。
李海波苦笑一声,说:“还是你们四连的兵技高一筹啊,我们输了。”
张一鸣打个哈哈,说:“嗨,他们只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李海波瞬间拧起眉毛,冷冰冰地问:“他们是‘瞎猫’,我就是那只‘死耗子’了呗?”
张一鸣意识到自己失语,讪笑着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旁的王平却甜甜的笑着,说:“老连长,我们才下连在四连待了两个多月,在您的手下当兵可是有半年多了,我们仨是您带出来的兵!”
听闻,李海波欣慰的笑了,笑过之后猛醒,这三个新兵如果来六连该有多好啊?都怪张一鸣从中作梗,他又感觉一阵阵的肉疼。
对抗演习结束,连队各自带开讲评,张一鸣得意洋洋的站在集合起来的四连前面讲评,他大声说:“同志们干得不错,特别需要表扬的是一班的三名新战士,直接‘击毙’李海波。奋勇杀敌争先,斩将夺旗而还,好样的!同志们,给他们‘呱唧呱唧’。”
战士们毫不掩饰对他们的祝贺,掌声拍的山响。
张一鸣双手作出下压的姿势,等安静下来之后,兴奋地大喊:“通讯员跑步回炊事班,通知他们今晚加餐!”
“嗷~”一声,连队再一次群情激奋。
在六连落寞的背影后面,四连的行进队列走的意气风发,张一鸣特意把陈严、王平、丁聪安排在队伍最前端,当先带着队伍行进。陈严明白这份荣誉是班长何为江刻意放水才得来的,他悄悄地拉了拉何为江的衣袖,何为江笑吟吟地不露声色把陈严三人推了出去。
夕阳将最后的一抹余光洒向大地,四连在行进中唱起了歌: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的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咪嗖啦咪嗖,啦嗖咪叨叻,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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