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钱,心里不慌,还做啥皮影,喝酒先。
按照小盒子里的银元数量,只要不是特别浪费,就算啥也不干,也够他吃个三五年的。
再说了,凭他这一手皮影术,只要解决生机问题,挣点银元,根本不在话下。
再不济,招出几个车夫皮影去拉黄包车,一天也不少钱了。
呸!
万恶的资本家。
心中想着,杨雄来到隔壁酒肆。
和往常一样,点上一壶酒,一盘茴香豆,坐了下来。
凤姐扭着腰肢,满脸笑意的送上酒:“哟,杨掌柜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杨雄笑着回应:“那还是凤姐的酒好,连喝两天,治好了我的失眠症。这不,今天又来了。”
听到杨雄的解释,凤姐“嗤”的笑了一声:“就你嘴甜。”
返回柜台,看着那小酌浅饮的杨雄,凤姐心中,满是疑惑。
这杨掌柜,邪气缠身,气色一天不如一天,也就剩个把月的寿命,怎么现在看起来,神采奕奕的?
难道真是自己这酒的功劳?
……
坐了一会儿,不见人来。
杨雄觉得有些奇怪,依照着往常,这时候,酒肆应该已经人满为患了。
便问凤姐:“凤姐,今儿这人,怎么稀疏许多?”
“人啊,都去前面王老板家,吃流水席了。”凤姐一边笑着,给他送来一碟花生:“今儿没生意,这碟花生,我送你的。”
“流水席?”
杨雄不解,问:“什么是流水席?”
“就是来人就坐,坐满就吃,也不强行收礼。那花销,可大了,也就咱们城的数一数二的富商王老板,才有这底子开流水席。而且这王老板,也是忒舍得,除了嫁女儿之外,他自己每年过生日,都要摆上一天流水席的,已经是城里的惯例了。”
凤姐这么一解释,杨雄也就明白过来。
想起自己之前,当时报纸上记载的第二条消息,便是,城西大布商王老板明天嫁女儿,宴请宾客,摆流水席百桌,连摆三天。
算下来,这三天流水席,还没摆完呢。
一听,杨雄立即从椅子上爬起来,将花生塞一兜,茴香豆塞一兜,再伸手把酒壶揣在怀里:“有这好事,那我也去凑凑热闹,壶回来还你呀。”
说完便向着城西巷尽头赶去。
“哎,你!”
看着杨雄离去的方向,凤姐气得直跺脚:这抠门的杨掌柜!
只能跺跺脚,高声提醒他:“记得少吃点!每年吃流水席撑死的人,可不少呢!”
……
城西巷尽头、最大的布铺门口。
偌大的空地上,摆着一张张的八仙桌,上面摆满菜肴。
往来的人,络绎不绝,坐下就吃,吃完就走。
有仆人,马上收拾,继续张罗下一桌。
好家伙!
瞅着机会,杨雄也不客气,找了个椅子,坐下去。
看着端上来大盘的肥肉,大盘的鸡肉,让他食指大动。
这首富,就是阔气!
此时,商铺里面,大厅中,长椅上,一名身形极度消瘦、年近半百、却犹如风烛残年的男子,正侧躺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杆烟枪。
随着烟雾吞吐,火光缭绕中,露出他犹如枯槁的面容。
此人便是王老板。
似是察觉到什么,原本侧躺在榻上,吸食着福寿膏的王掌柜,忽然抬起头,吐出一口烟雾,看向门外,杨雄的方向:“又来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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