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
因为兰清若并没有按计划给府里送过来任何的消息,他又不好去摄政王府直接打听,霍危楼那人毕竟不是他这等人能招惹得起的。
只要霍危楼不主动在他兰世卿面前作低姿态,他就不敢端那个所谓的“摄政王老丈人”的架子。
更何况,本身他与大启皇帝所筹谋之事便是除掉霍危楼,万一有个风吹?动打?惊蛇而满盘皆输的话,天下动荡他管不着,他自己整个家族就完蛋了,所以兰世卿就更加不敢擅自有所行动了。
没等来兰清若自摄政王府传出来的消息,今日却等来了宫中大启皇帝召见的消息。
兰世卿心里着实忐忑不安。
兰夫人那里更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皇上召见有何事啊?不是才下了朝吗?刚才朝堂之上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奏明的吗?”
宫里来人的态度极为不好,明显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兰世卿心里也正烦。
他边换衣服边压低声音怒斥道:“你问我我去问谁?自清若的亲事之后,皇上再未与我谈论过除此之外的其它事情。
他的心思我何尝不知,就是让我明白,眼下只有这一件事情才是重中之重,这一件事情办不好,我们太傅府便别想得了什么好。”
说完,又无可奈何地怀着一线希望问兰夫人,“清若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吗?”
兰夫人满脸愁云的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因太监总管郝公公催得急,太傅兰世卿没有更多机会思虑,换完衣服便急急忙忙地跟着他入了宫。
“微臣兰世卿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兰世卿一进到殿里连头都没敢抬起来,马上跪下磕头叩拜,然后低头等着皇上的问询。
“兰世卿,你来给朕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的声音极度冰冷苛刻。
连称呼都由“爱卿”变成了直接其名,兰世卿知道此次被召见果真是没什么好事,已经被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禀皇上,微臣惶恐,微臣、微臣、微臣不知道皇上指的是什么事?请皇上明示。”
“兰世卿,你说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朕能相信吗?啊?换亲!?这种事情亏你们太傅府里想得出来!”
皇上将案几拍得啪啪作响,震得上面的茶壶茶杯险些掉下来。
此时兰世卿才敢把头抬起来,不,不是敢抬起来,是惊得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那一对眼珠子更是差点儿瞪出来,“皇上,什么、什么换亲?微臣确实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事。”
兰世卿一时反应不过来。
太监总管郝公公赶紧上来给皇上顺气,“哎哟,皇上,您可别气坏了龙体,老奴求皇上爱惜自己的身体,万事以保重龙体为首位。”
要么说能当上太监总管的人也并非一般人呢,总是知道适时出现在皇上身边说一些皇上爱听的话。
皇上果然稍稍降了一些怒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质问兰世卿,“当初是你说的,你女儿兰清若聪明乖巧,向来你说一便是一,你说二便是二,为了家族荣耀和国家之本,她如果能当上摄政王妃,定能按照我们的计划完成任务。
可为何成亲当日,她去了霍子曜的屋里成了霍子曜的夫人,而原本给霍子曜娶的那个江南富商之女却跑到了霍危楼的屋里???”
“什么?”
兰世卿听得简直是如五雷轰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头顶大汗直流,“清若去了霍子曜的屋里?她、她、她没有当成摄政王妃?”
“你还问朕,朕在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怒目圆睁盯着兰世卿,“你们太傅府好大的能耐,竟然把朕的话当作儿戏。这是拿朕耍着玩儿吗?
朕知道,你们定然是有私心,怕霍危楼那里出事,你们心疼自已的女儿,朕都允诺给你们了,事成之后,朕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太傅府任何一个人。可你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此愚弄朕,真是好大的胆子!”
兰世卿整个儿给吓傻了,皇上说的这些罪名要是真安到他们太傅府上,那全都是欺君的大罪呀,不光是杀头,而是诛灭九族了。
于是,兰世卿几乎是跪着扑向皇上,老泪纵横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您就是给微臣一万个胆子,微臣也是做不出一丁丁点儿忤逆皇上的事情来的。
微臣一家对皇上,那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苍天可鉴。如果皇上需要,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的。
这、这亲事如何会变成这样,微臣当真是一无所知呀……”
说完,还呜呜呜地哭出了声来。
皇上看兰世卿说的情真意切,不像是在说谎,语气算是稍微缓了一些下来,“你当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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