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姜玄第一时间对天狐娘娘传音下令。
凭空出现在战梭船头的两人，白袍如雪的宁亲王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短短十天而已，他也只是一开始有些惊疑，之后便平复下来，等待姜玄“解除法门”。
而天狐娘娘，她已经开始陷入根本性的精神崩溃！
在自己的宇宙内，姜玄自然时时刻刻都能观察她，知道她十天来的反应，从前两天的惊恐猜疑，到之后的似哭似笑，而后便有了发疯的迹象，甚至大喊大叫过！对着绝对的黑暗怒骂姜玄，又恐惧的蜷缩……
她的一些行为，有的一定程度上，违反过姜玄曾经的命令。而她的这种“突破”，并非自主性的！而是她本身已经不能控制自身……任何控制法门，都不可能“治愈”一个疯子！
……
“有了！”宁亲王精神狂震的模样。
不仅仅姜玄身前的，这一刻是他的主体以及所有分身，都做出了差不多的反应！被隔绝的分身与其他重新连接。
“你——”宁亲王又一下子看向姜玄，真是一肚子问题！
“第一！我确实杀了裂！我们在继续探索的路上！”
“第二！我不会告诉你，我用了什么增幅法门！”
“第三！没错！我确实是隔绝了你与其他身躯的联系，包括你的因果污染，野烛也暂时丢失了对你的感知！不过现在已经恢复了！我还是不会告诉你我用了什么法门！只能说，这是我自己依托神魔体系开创的！你想把这句话汇报给陛下，我不拦着！”
“第四！我不会回头！别劝我！”
“第五！我在追杀裂时，遇到了方信斩一与尊蟒，我救了他们，并已经定好长期合作！他们会远距离长期跟随我们，偶尔上战梭！”
姜玄一口气说了五条，而后微笑看着宁亲王道：“好了，你现在有什么问题？”
宁亲王张了张嘴，却还是有很多问题：“你杀了裂，裂之死无从隐瞒，而你……”
“细枝末节的，跟我化身说吧！”姜玄又干脆朝着不远处一指，心灵分身在那里，“我得回船舱了。”
姜玄说着便离去。
宁亲王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本体与化身意识连接，本就是一个人！跟谁聊都一样！
“跟着我！”传音进入天狐娘娘脑海。
流光金裙加身轻纱遮面的天狐娘娘果断转身，摇曳身姿跟上了姜玄！她看起来非常正常，天生近乎造化的媚惑，一举一动颦笑间皆风情万种，满怀心事的宁亲王也没察觉到她哪里不对劲。
但实际上，恐怖的精神内耗，正吞噬着她的意志！
姜玄当面通过契约与隐晦心灵法门的“强命令”还有用，只能说明……她在发疯失控边缘，有了迹象征兆，但还没真正开始“意识腐朽”。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船舱通道，消失在黑暗阴影中。
“有了！！”一个半宇宙域外，野烛情绪骤然稳定了一下，环绕周身的恶灵怨灵迅速回到他体内，周围虚空一片清明！
“宁有了！我的因果污染！出现了！”野烛又马上开始推演，并极为舍得动用宝物，迅速因果锁定姜玄！而后……他还推演锁定了一次天狐娘娘！
“三人在一起！”
“位置——常速前进！路线没有变化，十天的距离差不多！他还继续探索？”
“果然是因果隔绝法门？到了能够隔绝因果污染的程度？！到底是裂被杀前说了与我合作？还是宁推测出来，与我有关，告诉了其他人，而后……”
“宁的因果……”
野烛开始疯狂催动法门，审视宁亲王此刻因果内的一切！脸色也在这个过程中，越发的惊悚，却又诡异！
“没有其他人！不是某个神秘人给他屏蔽的因果污染？！只有姜玄与他的因果，骤然加深了数百倍！！是姜玄！是姜玄给他屏蔽的！但一次……十天是极限吗？！”
野烛一下子确认了很多情况。
而且有部分，是完全正确的！
因果污染困扰宁亲王数万年！他十多个分身都被恶怨所杀！他的一生执念！虽然姜玄只短暂给他隔绝了十天，但对其人生意义，或者说……姜玄对宁亲王的重要性，骤然达到了离谱的程度！
两人因果关系，是有了质的飞跃！
“姜玄掌握因果污染隔绝法门！”
“但！奇怪！宁的因果里，并没有新的救命恩人，原有因果，也没有谁激增……”激动的野烛又疑惑了一下，他并没有本事看因果“类型”，因果里本身也没有这种明确的概念，因果是复杂的，两人一旦建立关系，会越来越复杂！
比如恩情因果，挚友因果，野烛能“看到”的是“深度”！这两种的深度就差不多！
“裂还没来得及发动袭击，就被杀了？！还是说，宁还未来得及成为裂的法门伤害目标，就遭到了反击，被追杀，逃走了……宁从始至终都是‘旁观者’，所以没产生救命之恩因果？”
“亦或者……真是姜玄杀的？！他还能拿出造化级攻杀宝物不成？！”
野烛又猜对了部分情况！
当时的情况，裂华丽出场，姜玄先迎上去，并主动被吞噬而后爆发……从始至终，宁亲王与天狐娘娘，都没遭受过真正的威胁！并没有产生救命之恩因果！
“不对不对！凭宝物……最极端的情况！裂宝物对抗后，心里没底，不知道姜玄还有多少，也大可以潇洒遁走，不至于陨落！除非造化级，否则凭一件件宝物轰杀他，没有任何可能！他不可能连走都走不掉！”
“还是有其他人！在裂没有威胁到宁之前，就将裂杀了！那这个人，是长期暗中跟随，还是关键时刻传送……他到底是谁？怎么做到的？让宁的因果里完全没有他！”
姜玄因果锁定消失前的位置，虽是虚空坚固区域，但只是难以传送，不是完全不能传送，宝物级别足够，激发时间足够长，都可！
但这就产生了新的问题，必须得先能拖住裂一段时间！是姜玄宝物够多吗？！
而暗中跟随的话……本身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加深因果！但若深究，是存在一种规避与宁产生因果的办法！就是宁之前不认识这个人！宁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他只跟姜玄合作！跟随目标是姜玄！并不在乎宁的生死！没有暗中跟随保护宁的想法！只为姜玄！
条件很苛刻！
那么从始至终，这人与宁都是陌生人！
杀裂！也是为了救姜玄！
“若是这般极度谨慎的安排，满足如此苛刻条件，那说明……姜玄从一开始，就在防备恶怨！呃……他本就该如此！”野烛双目一亮，一下子想通了，说服自己，且逻辑自洽！
姜玄当然从一开始就防备恶怨！
他跟因果污染的宁同行啊！
怎么可能不知道潜在的巨大风险！
“难道，从一开始，姜玄的目标都是我？”野烛暗暗道，“不不不！这不会是一个还未不朽的姜玄的手笔，是那位大乾女帝！也只有她！才能如此谋划，并安排至少能杀掉裂的强者暗中配合姜玄，但这人要说……宁之前完全不认识？”
这一点暂时想不通！
以宁亲王的身份，大乾皇朝的顶尖强者们，有一个算一个！他不可能不认识！
“但不管怎么说，如此布置，与宁同行！目标一定是恶怨古族，只不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野烛狂笑，“谁都不能料到！我竟因厌烦了，觉得被牵制被耽搁了！而突然决定与裂合作！想要将麻烦甩给暴噬古族！裂的这次刺杀，导致大乾女帝的计划暴露了！那个神秘存在，不得不出手……”
野烛感觉自己是无比幸运的！
绝对是有些气运在身上！
而他的推测……很大一部分完全正确！
裂横插一脚，真的是干扰到了姜玄的计划！姜玄不得不杀他！并补救！乃至，把体内空间都暴露给了宁亲王，虽然在姜玄的刻意操控下，宁亲王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法门！
“若是这般，那我该……”野烛突然沉默了。
正常来说，他应该先蛰伏起来，继续观察宁与姜玄，但短期内不再发动袭击，哪怕观察谋划千百年，都无所谓！亦或者袭击宁亲王的其他分身等等！无论姜玄身边存在什么，只要他不主动，谁都拿他没办法！
但！
他知道了，姜玄掌握因果污染隔绝法门！观察？或者说彻底不理会，给姜玄时间成长？姜玄的这个法门一旦有所进步，或大范围传授，将引发将无法压住的万族反击！
尤其是那些有分身的族群！
若能屏蔽自身，因果污染无法牵连所有分身！间接因果更是再无用处！恶怨的猎杀效率将暴跌！而被追踪追杀的效率将暴增！他们数万年营造的恐怖感——以至于万族认为被恶怨盯上杀死命不好而不复仇的情况！将荡然无存！
这还是从大利益与大生存角度来说！
更致命的是——野烛不知道，姜玄的隔绝法门，到底是什么类型的，若是因果类……姜玄掌握这种类型的因果能力，已有开端，并不断成长！若最终形成对恶怨因果袭杀手段的克制！那将彻底毁灭恶怨！
恶怨近战太弱！全靠因果袭杀这一门族群绝技，吃遍虚界！
这种情况下，绝不可能不理会姜玄！
必须要杀他！
“那个神秘人，真的能在我袭击后，找到我的本体吗？”野烛又自问了一声，这是最关键的地方，也是在理论上……最不可能的！如果可以，要比姜玄的因果污染隔绝，还荒谬！
“以我目前的极限能力，最远可以间隔两个宇宙域发动袭击，就是消耗大，需要宝物加持……除了大乾女帝外，不可能有谁，能瞬间横跨那么远距离，哪怕是大乾女帝，她也要巨大消耗……”
他所想的是找到他！
不是感知到他的瞬时位置！
后者是有一些顶尖造化本就能做到的！比如祖山老人！以他的境界若袭击祖山老人，祖山老人或可通过因果，模糊感知到他的方位……但这毫无意义！他随便跑的！等祖山老人飞过来，他早就无影无踪！
虽然他并没有试图袭击过祖山老人！
“找到本体”与“知道某一刻恶怨本体位置”是两个概念！前者的难度，就还未发生过任何一次！
“就算姜玄身边跟随的是祖山老人，都不可能……”野烛情绪逐渐平静，盘坐虚空又思量了很久很久，而后发动因果法门。
过了很长时间。
这个法门才得到了回馈。
“何事惊扰本座？”野烛脑海中响起了令他恐惧的声音。
“祖！”野烛语气极度恭敬，开始向‘祖怨’说明情况，说了很多很多，各种情况，各种分析，最后道：“这个姜玄，若不铲除，恐成大祸！”
“嗯……”祖怨沉吟。
同时野烛感觉到自身因果中，一条线变的特别清晰。
是祖怨，在审视他的因果！包括间接的间接！
“杀了他！”祖怨道。
“可是祖，我若出手，若姜玄身边……”野烛想要重点说明。
“我说，杀了他！”祖怨打断道。
“……是！”野烛恭顺，也很无奈！虽然他不否认，杀掉对方，是解决问题的终极办法！甭管你多异常，身上有什么，身边有什么！杀死，就结束了！
但祖怨明显不在乎，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出问题！这事儿按理来说……祖怨都可以亲自出手了！但祖怨显然，并不想自己去冒险！
姜玄不危险，蝼蚁而已，危险的是他身边！
不确定具体警戒级别，什么都不确定！
“你要相信！由我不断开发，与因果结合的神通法门！不可能被破解！除非如那位女帝一般，有绝对因果实力……你可先试探一翻！做足准备，他们第一次找不到你，就永远不可能找到你！”祖怨又道。
“……是！”
“不要打扰我修行！我给你一千年时间！我希望你下次联络我时，是带来你已杀死姜玄的消息！”
“定然！”野烛保证道。
这一点他不是盲目自信！反正！要么他第一次就找到本体被杀！可若这一关过了……能不能杀姜玄身边的神秘人，不敢说！但姜玄那种低级境界，是太容易被‘刮死’的！能防备几次吧？
“我不能成为魔头的工具！他为什么留我到现在？！我不能……”开启封绝的奢华船舱房间里，天狐娘娘依照姜玄的命令跟随而来，看似冷静，实际上内心的裂痕越来越大。
“你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啊！”
姜玄盘坐在蒲团上，并朝身前另一个蒲团示意了一下。
天狐娘娘跪坐在姜玄对面，姿态端庄，眼神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精神极不稳定。
“意识腐朽……据传说，在远古时代就已经出现，在一些族群较少生命较少的偏远宇宙域，那些雄霸一方的远古生命，受限于生命进化速度，境界无法突破，无法远行，他们强大，暴虐，虐杀低级生命让他们渐渐失去乐趣……而之后漫长的岁月，没有冲突，没有波折，他们的暴虐无从释放，渐渐意识彻底失控，腐朽沉沦于永恒的黑暗，从而自绝……”
“现代宇宙万族交流融合，套用了这个概念！纪元境，本该与宇宙同寿！却很可能因为一些原因，发生意识腐朽……”
“而你……已经有了意识腐朽的可能！”
姜玄看着天狐娘娘解释了一番，因为其被封印了三十万年！现在的很多概念，她都不清楚！
天狐娘娘依旧目光闪动。
腐朽？
腐朽好啊！她真想死！
“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姜玄看着他，问了一个很俗的问题！他也很想得到一个很俗的答案，比如“你是个好人”！这样天狐娘娘就不会精神内耗！但显然不可能！
“该，该死！”天狐娘娘咬牙道。
“嗯……我知道，在你心中，我是一个该死的宇宙魔头！尤其是我已经晋升纪元境！我受到宇宙意志的指引与恩赐！我的强大超乎你的想象，我将为祸宇宙，尤其是天魔降世这个节骨眼上，或许我只需要一次小小谋划，就能在虚界重创宇宙万族的顶层核心们……是这样吧？”
姜玄凝视着天狐娘娘道，“而让你陷入无边恐惧难以自我开解的，却并非什么宇宙万族，而是你背后的仙妖族群，天狐一族！你在天狐中尊贵的身份，导致你一但成为宇宙魔头的帮手，对你的族群而言，或是毁灭性的！”
“天狮一族与天鹰一族也将有正当的理由，面对宇宙万族的压力，岐灵仙国的内部族群恐怕也不再心向天狐……”
天狐娘娘神情更加激烈。
姜玄说的当然全对！
哪怕她妹妹是目前最强大的仙妖，距离更高层次已然不远，但那又如何？还有更强的大乾女帝！在目前这个大环境下，宇宙万族都感受到了这次天魔降世的恐怖！而一但因为她，天狐一族失去了国内其他族群的支持，气运骤减……灭亡近在眼前！
最糟糕的情况，天狐娘娘早就想过！
想过无数次！
“当然！”姜玄又开口，“你也怕我‘伤害’你，因为我一直没用夺取你的贞洁，不给你个‘痛快’，你一直都在揣测，我会如何利用你！比如，把你献给邪恶族群换取什么，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狐娘娘瞳孔猛缩。
姜玄主动提起……他真这么想的？！
“你病了，病的很严重。”姜玄神色变得认真，“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的想法！我的增幅法门，并非来自于宇宙意志的恩赐！你近期思维混乱，可能没想清楚！”
“这种增幅，若真可能与宇宙意志有关！你觉得，陛下……她会想不到吗？宁亲王跟着我，我展现过什么，陛下都会知道！”
天狐娘娘略微一怔。
好想是这么回事！
但紧接着，天狐娘娘泛起了更大的恐惧！难道是这魔头自己修炼成的法门？！！这要比外在恩赐更加极端！
“你终究被封印太久，错过了时代，错过了法门进步，一代代天骄不断追寻、开创，对宇宙意志的认知……跟你现在认为的，不一样！”
“宇宙意志绝对强大，但它遵从自己的规则！它就是规则本身，没有主观想法！”
“它根本，就不会那般增幅！它不是不能，而是不会！就如同天魔降世……它若能主观决定，何不直接降临最终阶段？为何一步一步来？”
“规则只是规则！宇宙意志，或许只是我们修行众生所认为的规则人格化！一切，都还要遵循规则！”
“我从初入纪元，第一境初期，增幅到超越一般第三境巅峰！差不多快三个完整境界了！没有这种恩赐！”
这番话下来，仿佛起了反效果。
天狐娘娘的身体开始颤栗！发麻，意识不受控制的紧张混乱！说到底……姜玄这番强调，还是在说，他是靠自己！他是一个前所未见天资绝伦的宇宙魔头！！
姜玄看着天狐娘娘的反应，既担心，又满意。
他怕天狐娘娘这一下彻底绷不住，但天狐娘娘现在的反应，又是他所需要的效果！他不打算拿出陛下的法旨向天狐娘娘证明自己不会入魔，那虽然一步到位解决天狐娘娘的病症，但之后“感化”天狐娘娘的过程，将更复杂！
“回答我一个问题。”姜玄再一次开口，“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占有欲特别强的人？我指的是……对女人！”
“……是！”天狐娘娘答道。
她在太玄城观察了姜家九年多！姜玄的几位娘子、儿女，还有太玄城上下的闲言碎语议论，这让她对姜玄的性格，有了很充分的认知！
这也是她早就怀疑姜玄会将她送人的原因。
碰了她，也能送人啊！
为何不碰？
或许是某种精神洁癖！有的人就是，他碰过的女人，是完全不能接受其他男人再接触的！哪怕他已经不喜欢这个女人！
“你既然这样认为。”姜玄正色道，“那我……我还是需要重申一点，你对我很重要，你不能死！然后……我给你一个，稍微安心！并且，能够杀死我的机会！”
天狐娘娘又怔了一下。
紧接着她混乱的思绪中，划过一缕“可笑”的念头！并提起了前所未有的谨慎！
这魔头终于开始对自己的计划了？！
还想骗自己？！
给自己杀他的机会？啊呸！鬼才信！
“你可以看看这个。”姜玄拿出了一枚玉简，手一托，飘到了天狐娘娘近前。
天狐娘娘拿过，意识沉浸迅速一扫，然后脸色先是惊怒，却有很异常的极速平复，并出现了羞恼、杀机、决绝、犹疑等复杂情绪。
她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冥凤宫的三大纪元绝学之一《太阴万象祭》，这是一部双修功法！但想来你应该看得出来，这本身是一部以男性为鼎炉的采补功法！”
“冥凤宫诞生于遥远的‘黑潮宇宙域’，兴起于远古早期，本是由一群被称为‘太阴女神’的半远古生命所建立！之后随着岁月变迁，黑潮宇宙域修行多族群兴起，以人族为主……冥风宫自第三代宫主起，便是女性人族纪元！之后一代代都是，但她们都具备极强的太阴女神血脉……”
“这是一个全员女性的宗门，直接统治过百星域，并通过让其他势力附庸上供的方式，间接统治整个黑潮宇宙域……在那个时期，整个宇宙域，都是以女为尊！”
“大概七万年前，冥凤宫九代宫主晋升造化！”
“四万八千年前，冥凤宫进入虚界，参与到原山战争中！并在那两千七百年后，因其宫主暗中蛊惑强抓采补了‘神俊族’造化老祖的事情泄露，而遭到造化围攻，又因为她媚惑过太多，到处都是交情，许多造化想保全，从而引发了一场大混战！”
“那时候还没用虚古城、虚清城！”
“宇宙万族本就乱战！”
“最终结果是，九代冥凤宫主陨落，其他造化陨落两人，冥凤宫纪元境陨落十余人，其他纪元足死了数百人，重伤者不计其数，冥凤宫实力大幅度衰落，退出虚界……”
“但时至今日，冥凤宫依旧统治黑潮宇宙域，数十万年以女为尊的传统思维，在黑潮宇宙域根深蒂固！气运加持，在加上那宇宙域‘太阴黑潮’的存在，以至于……没有哪个跟冥凤宫有仇的势力，敢去远征！”
“据虚界公开的消息。”
“大概两万年前，冥凤宫十代宫主便晋升了造化！但依旧没有代领宗门重返虚界……因为，她们虽然没被打为邪恶势力，毕竟是功法问题，不是思维问题……但宇宙万族以虚界资源为目标，她们却以宇宙万族那些相貌不错的男性强者为资源……虚古城、虚清城都不接纳她们！”
宇宙环境条件，是影响族群演化的关键因素！
黑潮宇宙域就是因为存在‘太阴黑潮’的存在，导致从远古末期开始，女性天生比男性更容易修行！成长更快！
其实像“冥凤宫”这种万族势力，宇宙中有很多很多！哪怕现如今，两大阵营中也有！但只要没做错过事，引发过那般恶劣事端，是不会被排斥的！
也是因为冥凤宫的功法太强了！
“按照你我对善恶的认知，有问题的族群很多很多，但受限于族群差异，作恶的代价大于远大于好处等……他们并不敢威胁其他族群，像冥凤宫这部《太阴万象祭》已然指向至阴大道，能够连远古生命族群都能为鼎炉的功法，可不多见……”
“神俊族的造化老祖……他是远古生命？”天狐娘娘开口问。
“是！”姜玄看着他，“神俊二字是万族交流后的重新定名，这是一个人形族群，且皆为男性，皆……如我一般俊朗！”
人形……其实这个定义是错的！是因为现在修行族群强势，人族多！不是宇宙万族越修炼越像“人”，而是，最早的远古生命，绝大部分，都是“人形”！
是人族，像自己的先祖！
“那神俊老祖可是造化后期，当时冥凤宫九代宫主，还未造化中期……她是更弱者！却硬生生将神俊老祖……吃干抹净！她也由此，晋升造化中期……”
“你……”天狐娘娘想说什么。
“这个给你。”姜玄又拿出了一块石牌丢给天狐娘娘，“祖山阁创制，蕴含祖山阁背后诸多顶尖大族的法门，里面的内容，无人能篡改。”
虽高度警惕，但拿到石牌的天狐娘娘还是激动了一下。
这东西就是她当初代替姜玄采买的，被称为《万族宝典》！
它包含了宇宙万族的所有公开历史，包含了万族融合后所有战争，万族发展过程，生生死死交流恩怨，还有各种体系演变等等……是一部宇宙万族史书！其截止于八百六十年前！因为这“史书”是每一千年编纂一次！
下一次是一百多年后！
天狐娘娘刚才就是想说“你骗我我也不知道”！姜玄却是直接把宇宙史书给他了！
虽然这种大的史书，是缺少细节的！可能很多复杂的情况，不过是几句话简略概述，涉及到一些族群得失秘辛，也不会写在其中，那个族群不会对外公开承认，只能以野史的方式口口相传。
但对一个“虚界新人”来说！这史书，已经足以让其初步了解，现如今的宇宙，现如今的万族！
“自带我进虚界以来，这魔头从不允许过多了解现如今的宇宙情况，也不让我修行，可现在却……”念头在天狐娘娘脑海中划过。
“关于冥凤宫更详细的过往，你可以自行查阅。”姜玄望着天狐娘娘接着道，又微笑，“你若能练成《太阴万象祭》，或许……能杀我！”
寂静！
两人对视着，一个微笑，一个从混乱中稍微“清醒”！
都沉默了！
这很荒谬！
姜玄知道自己很荒谬！天狐娘娘更知道！
这事儿直白来说，就是姜玄给了她一部可能是如今宇宙最强的采补功法，然后给她，采补死自己的机会……它很怪，很离谱，包含能让人瞬间明白的别有用心，但姜玄就这么干了！
正常情况下会有人上当吗？
当然不会有！
但天狐娘娘不正常！两人的关系不正常！
姜玄自己，则最不正常！
“呵！你这般魔头，真会给我杀你的机会？”天狐娘娘冷笑，这话的潜台词自然是……若能杀姜玄，她真的什么都肯做！
“当然不会！”
姜玄又给了她一个微笑，“我是不相信，有什么采补功法，能杀死我！我是这方宇宙的天命所归之人！我将一往无前登临最强的永恒！呵！”
姜玄表现出了足够的自负！
他认真的！
天狐娘娘脸色微妙了一下。
功法她已经看过，虽没修炼，但每一步的效果她都清楚，如果功法没错，真那般效果……没有人扛得住！而真真假假，她先练成就知道了！
“你可以认为，我在跟你赌命！我不想你死！给你一个奔头！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你被认为是天资最强九尾天狐，你比你妹妹的天赋都高，只是荒废了三十万年！但……这部《太阴万象祭》，它无比强大，但想要修炼成的难度，对其他修行族群来说，也匪夷所思！”
“当年那场乱战，使得冥凤宫功法早有流传，但还未听说过，有哪个族群练成过，哪怕耗费重金购买了大量至阴资源……或许有吧，只是练成也不敢宣扬，但也可能，完全没有！”
“你能练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啧啧啧！”姜玄说着摇了摇头。
激她！
越来越离谱了！
就好像……天狐娘娘想要练成并想要主动与姜玄发生点啥，而姜玄嘲讽她不可能一样！
天狐娘娘沉默看着姜玄，思维越发复杂。
“还有这些，你收好！”姜玄又丢给天狐娘娘一个须弥截至，“足够你修炼至第三境巅峰的全部资源，以及我现在所拥有的大部分至阴类资源宝物，以及，一些特别宝物，你清点后就会知道。”
“我这一刻开始，我将允许你重新开始全面修行！”
“这《太阴万象祭》你练不练，或尝试一下后就放弃，随你！当然！我说允许你全面修行，自然包括允许你，尝试破解你我的逆转契约……你若真能破解，拜托我对你的控制！我算你厉害！”
“都随你！”
姜玄对天狐娘娘的优容，达到了新的高度！尤其是允许其开始修炼这一点，对天狐娘娘来说，意义巨大！
这本身也是一个奔头！
安静！
沉默！
许久！
“你若没有问题，可以出去了，我可要……突飞猛进的修行了！”姜玄道。
“为什么？”天狐娘娘起身，却问。
“什么为什么？”姜玄反问。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阴谋？”天狐娘娘越说越快，“我若不顺你心意，又如何？”
“你要明白。”姜玄看着她道，“无论是让你修炼也好，还是让你委身于我，我只需要一个命令！但我，并不喜欢强迫！我更喜欢女人主动！”
天狐娘娘本想下意识的怀疑更深，把姜玄这段话当放屁！
但却又感觉……未必是假话！
只有低级的、不够自信的邪恶，才会凌辱女人！高级的、强大的、自信的魔头！将拥有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信念！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自己能以更高级的方式，满足自己的欲望，操控人心！
“为什么？”天狐娘娘却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姜玄领会了！
从任何角度来说，姜玄对天狐娘娘，都有些“太好了”！给资源让其修行不算什么，姜玄将她视为私人物品，花钱培养而已，主要从始至终的态度，姜玄从未让她受过任何侮辱，姜玄不想她意识腐朽而死……
“你还记得吗？”
姜玄看着她，“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是一个弱小的凡人，而你，是一个被封印的神明——”
他说着，声音又戛然而止。
感觉有些废话了！
什么征服欲，不说也罢！她自己能理解！
“我好色！”姜玄意简言骇，又给了天狐娘娘一个微笑。
天狐娘娘转身而去！
合理！
太合理了！
天狐娘娘甚至在这一刻，几乎找到了正确答案——这个魔头，从一开始，就想要全身心的征服自己！所以从一开始便优容自己，相处了二十多年，又在关键时刻，把自己从意识腐朽的深渊边拉回！
这是一个漫长的征服计划！
天狐娘娘越想越觉得或许就是这样，却也感觉，姜玄自负的可笑！自己……是绝不可能真心侍奉一个宇宙魔头的！无论发生什么，永远都不会！
……
天狐娘娘回到前甲板上，无视了还在交谈的宁亲王与姜玄分身，遥望了一阵壮阔的虚界宇宙，而后回到自己常坐的那一桌坐下，意识沉浸《万族宝典》！
看了许多许多，她又陷入了复杂的思绪。
她现在已经不那么混乱惊惶难受了。
却面临三个选择！
“第一！我拒绝他的安排，那他背后有什么计划，也都将落空！或许要不了多少年，我便将意识腐朽而死！”
“第二！无论《太阴万象祭》什么难度，我都不尝试，我重新开始正常修行，尝试破解引魂古印！若能破解，他单凭心灵法门，未必能控制我……但必须要快！不然他心灵法门更强，或许也能控制！”
“第三！全面修行，并修炼《太阴万象祭》……这部功法如果记载无误，完全女性主导，而他会逐渐无法自控，沉沦，献祭……我便能杀死他！真的能吗？”
天狐娘娘想过后，更倾向于第二种选择！
但她却又开始意识沉浸审视《太阴万象祭》功法！
越看越觉得这至阴采补功法的恐怖！修行族群是不该能采补远古生命的！双方长得类似，但生命血脉天差地别！而这功法，最后阶段，连远古生命的恐怖生命力都能采补！强行融入自身！造化境都行，更不要说，姜玄是一个纪元境的修行族群！
又过许久。
天狐娘娘依旧没有做出决定。
她还是更倾向第二种，但她很担心，如果自己真有杀死姜玄的机会而放弃……自己又在姜玄手里，那魔头将来有太多可能，通过利用她，而威胁伤害到天狐一族！
“问灵圣杯……”姜玄意识沉浸体内空间，查看战利品太初宝物！原本虚清城神雾族的三大宝物之一，裂杀神雾族夺取，自己又杀了裂！
“我的了！这件太初宝物，嗯……”姜玄体会了好一阵，并通过“看混沌”的方式，确认诸多。
“混沌级天生宝物，目前我能运用的效果是……增幅袭杀灵体的手段强度？”
“好宝贝！”姜玄精神一震。
这玩意对灵体存在克制，并效果可以与任何袭击灵体的法门融合形成增幅！包括一些规则、法则、秘术、绝技等等！虽然姜玄现在没遇到过纯灵体的敌人，但以虚界复杂环境来说，迟早的事！
“邪恶族群中，轮回鬼族，便是纯灵体族群！”
“而且……仙妖元神，也是灵体！”
思绪一阵，姜玄便将问灵圣杯从体内空间转移到自己身体中，并开始了融合！作为混沌修行者，他融合这种宝物的速度非常快，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便完成！
“这第二件……”姜玄又审视体内空间里的第二件太初宝物。
这是一件散发着淡蓝光芒的菱形石头。
“虚界神雷石……诞生于太初时代的虚界原山，沾染了虚界初开时的混沌雷霆！算是最低级的太初宝物，虽然也很强大，让雷霆手段更强……”
原山开采出的太初宝物，都会以“虚界”为前缀命名，而且名称往往很简单！这石头便是如此！
“这东西的效果过于简单，绝大部分不可用……哪怕将来可用了，也不过是混沌雷霆……而它是外物！又不可彻底炼化融入肉身！嗯……”
姜玄沉吟着，有一个想法。
他想将这件太初宝物，融入自己的本命神兵！虽然不知道如何能做到，这种太初宝物只是品级太高，其构成并不复杂！不像问灵圣杯……虽这境界提升，问灵圣杯将来可能有大用处！让姜玄融入本命神兵，姜玄都舍不得！
“其实也可以融入体内空间，直接炼化掉……但我现在体内空间级别太低，炼化混沌级，说不定要多少万年……”
思来想去，姜玄还是先将虚界神雷石融入了肉身。
作为混沌修行者，他是能轻易解除与其融合的！包括问灵圣杯，也可以解除，对其他人的限制，对他可不是！哪怕太初至宝混沌白石，他都能通过斩因果的方式剥离！
就先融入肉身，先用着！
还有第三件太初宝物，不过已经不在姜玄身上。
那是被称为“血神泪”的宝物，最初属于一个名叫“血怒神”的远古生命，同族在远古时代就被他杀光，其五万年前进虚界，两万四千年前死于原山，之后血神泪几经转手，最后被裂杀人夺走！
“血神泪的效果，对我毫无意义！也不知道大狐狸什么时候会发现我给了她一件太初宝物……”
姜玄也不是大方到，太初宝物随便给。
而是“血神泪”的效果，太适合姜玄对天狐娘娘的计划了！会起到一个“放大”的效果！
接下来，姜玄又拿出了数百件各类特殊资源！绝大部分都是涉及到规则入门，还有几件法则入门的，以及与毁灭造化有关的残损修行至宝！
“裂的身家，不算无法计算价格的太初宝物，其他人的……怎么也能折算过百亿！这还是在他用掉了大量关键宝物的情况下，活到今天的造化前顶尖邪恶，杀任何一个都能发大财，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等到下一个……野烛谨慎起来了吧！”
姜玄开始了修行。
第一步……他要将三千六百缕混沌之力，永久融入肉身！
剩下三千多缕，战斗临时增幅足够用了！
“依托神魔体系开创的法门？”大殿内，梦幻身影听取了弟子宁忌的详细汇报。
“他是这么说的。”宁亲王连道，“他还说，我若讲这句话告知师尊，他不拦着。”
宁亲王说完就觉得很怪，姜玄拦的了吗？
何必多说这一句呢？
乾皇却好似瞬间领会了什么。
“呵！小家伙，练成了什么厉害法门？还让人带话撩拨我？”乾皇暗道，她能判断，这必然是一个极厉害的法门，或许“隔绝”效果都是附带的！
乾皇确实是被姜玄勾起了兴趣，她知道姜玄是故意的。
但……
“你所认知的厉害，又能有多厉害呢？我已有心里准备，看你回来，还怎么跟我炫耀……”
宁亲王躬身在台阶下，不知伟大无双的师尊在想什么。
好一阵。
“去吧。”乾皇挥退了自己徒儿。
宁亲王离开后。
“传‘易’过来！”乾皇扭头对外下令道。
“是！”门外响起侍女的声音。
不多时后。
“神易，参见陛下！”年轻的身影跪伏，叩首于台阶前。
“起来说话。”
“是！”
“十多年了，朕本打算，等将来两大阵营罢战，再让你带人前往虚界，协助开采，不然，你们虽可伪装成神魔，但你身边死士的战力，远超这方宇宙任何顶尖第三境，又不如真正的造化……你们一旦暴露实力，恐怕会被针对！”
神易听出了陛下的潜台词，连忙道：“陛下！臣万死不辞！”
“好！”乾皇道，“你这就带人前往虚界，先在虚古城修整熟悉，没有朕的旨意，你们不许参与到战场或探索中，我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你们任务！”
“是！”
“去吧！”
神易退去！
梦幻身影完全转过身来，望着神易退出的身影，目光深邃！她原本想杀死神易等几个盘虚来客，但之后失去了必要理由，不仅仅是因为与古帝三弟子的交易约定，也不仅仅是因为神易进献了大量完整混沌级资源以及许多可以研究参考的先进功法！
还因为，乾皇检查过他们所有人的记忆，检查过他们的所有随身物品，并在震慑状态下，问了许多问题。
以及最重要的三点！
第一，乾皇确认，他真的是来避难的！很复杂的多重确认，降生才一百多年的神易，已经死过一次！后被神罗大帝复活！神罗大帝的处境很不好！至亲因果导致，神罗大帝必须把儿子送过来！
不然他或许能自保，神易再死一次就完了！
第二，乾皇让神易损耗自身，“协助”其立下里最高层次的“忠国契约”！这个契约，乾皇动用了本源混沌之力，虽是不完整混沌，但层次太高，以至于……除非神罗大帝回来，否则没人能帮神易解除！
第三！最最重要的一点！
神易等人，会在乾皇离开本宇宙前，先离开！就在这方宇宙，躲个两三千年！
乾皇曾想杀他的最大原因，就是担心，自己离开后，他作为“前朝太子”会搞事！而只要他们先走，就没问题！乾皇从未担心过，在自己在的时候，有谁能破坏大乾皇朝的稳定！
“小家伙啊，杀了裂，还特意散播流言把事情揽到自己头上，你是真不怕……直接惹来造化邪恶吗？”
梦幻身影又念叨着转回身去。
杀裂，和让传言都指向是他杀裂，是两个概念！
哪怕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
却也可能被视为，是神魔族群对暴噬古族的严重挑衅！
乾皇很难不担心，姜玄如此激进行事，用自己正常的思维，去左右思维本身不正常的邪恶族群，是很可能玩脱的！
‘暴’或许只需要当天心情不好，就可能联络恶怨古族，出高价买位置，杀姜玄泄愤！
在乾皇的预估中，暴的实力……若常规战斗，很多顶尖造化能胜他，但未必能杀，或许会逃掉！但如果是受限于时空，双方谁都走不掉，暴能与任何一个造化，同归于尽！
造化境内一换一！
包括三大国主！没有气运加持仅凭传承宝物，单拎出哪一个，暴也能换掉！
“慢一点吧……真能惹事！杀了就杀了！宣传什么？何必执着于一定要杀恶怨呢，你的命，可比谁都金贵……忌儿的劫难，自然会随着岁月的变迁，邪恶族群的消亡而解除……”乾皇又碎碎念了一下。
她这个时候派遣神易等人去虚界，本身就是为了姜玄！
不知道姜玄在什么时候会作出什么事！
神易身边的几名死士若在原山出手，能够吸引极大的注意力与舆论！
……
院落中。
“少主！”四道身影一字排开，朝着神易躬身。
“陛下的命令！我们前往虚界休整待命……”神易神情严肃，说明一番后道：“虽不知陛下之后会如何安排，但我们前往虚界后，必须要先全面了解虚界，做足准备！将来陛下给我们的第一次任务，我们必须办的漂亮！办的完美！”
此刻的神易对大乾女帝只有一个想法！
两个字！
——忠诚！
四天后。
虚古城。
“到底是谁杀了裂，陛下可有说明？”广阔的洞天空间中，白云直下，流光神王扭头望向祖山老人！
“没有！而且陛下话里话外的意思，流言也不是陛下让人放的！”
祖山老人摇摇头，蹙着眉，“另外据我观察，询问，在虚界的神魔，也很疑惑，是谁放出的传言，明镜王还闹到我这里，让我彻查此事……说此流言已经严重危害到神魔族群。”
“若不是神魔放出的传言，那难道是有族群，想害姜玄？”流光神王道。
祖山老人无言了一下。
想害姜玄的同盟，那可太多太多了！
毁其名声！给其引麻烦！谁让姜玄当初那般得罪人的！那些输了钱的小族群首领也不知道内幕。就现在这种情况……杀裂的人，跟要害姜玄的人，完全不是同一人的可能性都极大！
后者就是借事，搞事！
“十多天了啊！”
流光神王又轻轻感慨，“也没人拿百亿悬赏！虚清城那边传言已起！说是他们多名造化联手所杀，传的越来越真……若一直事态不明，强说姜玄所杀，麻烦可能带给姜玄，名声……却被虚清城占去了！宇宙万族更信他们，要比传言是姜玄所杀靠谱亿万倍！”
“不知道，暴是否会将此视为挑衅。”
祖山老人忧虑的说了句，虚清城编造的流言，就很合理，裂一个“区区”一个纪元最凶恶，却需要多名造化，耗费如此长的岁月，才找到机会杀死！
这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在成就暴噬古族的凶名！
可关于姜玄的流言……是真没把暴噬古族当玩意看！
“看吧，裂的陨落，咱们在查，邪恶族群们也在查！能杀裂的存在，对任何一个纪元前邪恶都可能是致命威胁，或许只有恶怨是个例外……终究是会有消息的！”
“我到底该……不不不，我为什么要让他顺心？他说跟我赌命，我为什么要跟他赌？我还是应当恢复修行，尝试破解契约……姜玄虽然不可思议，但造化总是打不过的！他已走心灵路线，成为宇宙魔头，却不知低调，行事依旧激进，在虚界，他说不定很快就会陨落……”
“要么跟他一起死！”
“要么在他被杀前破解契约！”
“不能让他顺心！”
矛盾的情绪，已经困扰了天狐娘娘许多天，她甚至连姜玄给她的资源都没有去清点查看，一直在想，她已然想好一点，一但做出决定，将绝不会再改变！不要被姜玄牵着鼻子走！
船舱深处。
“嗯？！”姜玄与数十个心灵分身同时睁开眼睛，露出诧异之色，自解除因果锁定的屏蔽后，除了野烛又开始持续锁定他外，这些天来，前前后后还有十一个恶怨锁定过他！
但都不是持续性的！
而就在刚刚，姜玄又“看到”了一个新的画面！
一个外形与裂颇为相似的庞然大物，在虚空极远外目视自己，面露狰狞残忍的笑容！
“崩？！”
“不是！谁啊！谁雇的他？已经到我附近，说明很早之前就出发了吧？不是野烛，是另一个恶怨？”姜玄有些变颜变色，既喜，又有些迟疑！
他已经杀了裂！若是再杀了崩！并再让传言落在自己头上！那暴或者噬……会不会真来杀自己？！
“呵！”姜玄突然轻笑。
其实在虚界这种环境，他凭借十重命格能提前半个时辰预判对方出现在附近，就算是‘暴’亲自来袭，打是打不过，他也可以传送走，暴的许多法门也会被虚界压制，他只要屏蔽恶怨的感知，暴没道理能持续追踪他！
但他为了躲暴，他持续屏蔽恶怨因果锁定，会坏了大计划！
而……如果他‘召唤’前辈！半个时辰足够前辈传送来虚界并跨越时空长河赶到了吧？前辈自然能杀掉暴！可这样，也会破坏他关于恶怨的计划！那些邪恶族群，将再也不敢窥伺他！
“唉！没办法！来都来了！时间紧迫！先联络那两位……”姜玄暂时放弃思考，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最极端的情况，他是有前辈托底的！
通过宁亲王可以随时联系，各个环节的操作空间都很大，虽然他并不想前辈为自己出手，那样他之后在虚界探索将无比顺利，也就意味着，会少许多邪恶族群战利品，没机会灭恶怨，缺少许多生死磨炼，影响成长！
“假如，未来……我能不能陷害暴？”念头划过。
姜玄意识沉浸了体内空间一瞬，看了一眼那个疑似恶怨古族炼制物的罐子，马上收回。
拿出令牌。
激发！
很快接通。
“有情况？！”方信斩一直接问。
“嗯！你们别去最新的位置，停止移动隐藏于某个天体就行，直奔着我来的。”姜玄直接道。
“不用我们躲远点？”尊蟒插话说了句。
“不用！我应该……不会给他遁逃的机会！”姜玄道。
之前他并没有这种底气，无论是裂还是崩，之前的姜玄都需要追杀有一个消耗磨死的过程！而现在，姜玄有了杀裂的经验，知道暴噬古族的各种核心法门，可以在出刀时针对！
另外，他已经完成了对三千六百缕混沌之力的融合！
虽然对他整体增幅并不算高！他想要晋升第二境，可是需要九道，三千六百缕才“一道”而已！混沌体境界依旧是第一境前期！
不同于临时加持……临时加持是瞬息消耗九缕半，三千多缕也用不了多久，而融入肉身后永久融合，没有爆发释放的概念，却是从根本上改变姜玄的性质！
就比如，姜玄现在遭受任何法门手段攻击，其效果都会减弱一些！一部分威能，被混沌体消解了！并且这种效果，姜玄是没有任何“损耗”的！也就没有我能用多久的概念，而是一直用！可以预见……当姜玄融入足够多的混沌之力后，造化境下，将没有任何法门能撼动他！
就算是十万个第三境巅峰围攻他一万年！
他都不会有任何损耗！
临时加持虽然极端恐怖，但终究维持不长！恢复太慢！融入肉身提升混沌体才是正途！
姜玄又与方信斩一嘱咐了几句，正要断了联络，方信斩一却问：“谁？是谁？你知道吗？”
这本该是重点，但姜玄却主动说。
“嗯……既然你问。”姜玄道，“是崩！”
“嗯？！啊！？！”
“你别杀他！躲开！能不能避开他？！”
方信斩一与尊蟒接连快速出声，反应极大！尊蟒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姜玄就知道他们会是这种反应，才不想说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先杀了裂，若再杀了崩，暴噬古族就剩下两个造化，他们肯定会发狂！传言指向我，很危险……行了行了！你们躲好！”姜玄说完，结束传讯。
只能杀！
其实姜玄也蛮期待的，若能速杀崩，不让崩把各种关键宝物用掉，说不定常规收获，要比烈还大！
……
“有敌人！”姜玄走出船舱通道。
“嗯？”宁亲王猛的回身。
天狐娘娘也抬起头，目光复杂！
“随便杀的！”姜玄微笑了一下。
“谁？”宁亲王问了一句。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不是恶怨！”姜玄卖关子。
宁亲王便竟然真的不问了！姜玄总是各种保密！都快习惯了！而且姜玄连裂都杀了！只要不是恶怨……其他邪恶族群，已经无所谓了！
转眼一个半月后。
战梭进入虚空坚固区域！
“他要动手了！”姜玄从桌边起身，心里也在感慨，这个崩跟裂一个德行，都是特别谨慎，各种转圈侦查，姜玄也由此确定一件事……崩，不知道裂死了！
也没听说过关于自己的传言！虽然那很可笑！
茫茫虚界宇宙，一个只有四个人的族群，死了一个，又没有瞬间能知道的连接法门，或许暴跟噬都还不知道……谁告诉他们呢？谁又能联系上他们呢？
他们说不定各自在哪里闭关呢！
这种人数极少的邪恶族群，有时候消息会很闭塞！裂也才死了两个多月而已！
“纪元前战力榜八十多位！实力不如裂，但瞬间能拿出的宝物，极端暴发情况下，未必比裂差多少，而我……”姜玄心头暗道着。
关于崩的画面，始终在他脑海中断断续续！只有崩距离他足够近，窥伺他，或有动手意图前，他才能预判，其他时候并不能。
他也一直不知道，是谁雇佣了崩！
因为那个恶怨，并没有在锁定他的同时，与崩联系，没有持续性的威胁连接！
……
“我要动手了！”黑暗虚空中的尘埃激发令牌，与青焚建立了联系，“之后我去第八洞星附近碰面……”
“你或许可以用宝物，将你杀姜玄的画面记录下来！”青焚说道。
“为何？你小子怎么这么多要求？动手前要告诉你！现在还要我记录画面？”崩有些不耐烦。
两人也是经历过多次谈判。
青焚做出了让步，降低了分成比例，崩才愿意跟他多废话，答应了动手前一定联络！
“姜玄不重要，但宁与那个天狐……一个神魔女帝亲传，一个岐灵国主亲姐，这两位阵营领袖族群的核心皇族！你将要双杀！若能记录下来，到时候……卖给我！我有用！”青焚疑似很有道理的道！
其实他胡扯的！
他猜测了很多，又不敢确认什么，努力安排就是了！万一真是姜玄身边有什么人，万一崩活下来了，或在死前将记录宝物传送到指定位置……
就能确认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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