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修士在筑基之后肉身坚硬、洗经伐髓,但多年的握剑,依然在她的指间留下一层薄茧。
捏住度春华的脸颊,衡清舒手上的茧子给她带来轻微的痒意:“你与这个白适渊到底怎么回事?前些日子,剑峰的陈越去太清派,都听到你们相好的传言了。如果不是我拦着,师父定要把你和小桃揪回医谷!”
“哎呀,好痒!”度春华在衡清舒面前瞬间娇气了起来,揉揉微红的脸,道:“传闻怎么能信?而且师姐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的性子,掉片叶子他都能唠叨几回!”
眼前的度春华没了在太清时的沉稳温柔,没了在云家战场上的坚韧不拔,有的只是妹妹在面对姐姐时的爱困和不自觉的撒娇。
说到底,在医谷这些师长的眼中,她也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啊。
衡清舒轻抚度春华如瀑的青丝,无声叹息:“若你对白适渊没有心思,我劝你还是早做打算。我观他刚才的举止态度,似乎对你”
度春华掩唇轻笑,侧首靠在衡清舒的肩上,呼吸间是大师姐从来清新的气息:“这次是大师姐狭隘了。小桃是我和白道友的血脉共同孕育,他是因与小桃血脉相连,才与我亲近一些罢了。至于刚才”度春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才把自己气不过咬了白适渊一口的事说了出来。
“况且我这剑圣之女的身份,旁人或许趋之若鹜。但白道友这人,表面上端肃冷淡,实则心高气傲,避还来不及呢。”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解释中的矛盾之处,若避之不及,那怎会与她同进同出?若只是因为血脉相连,那方才无意间透露的忧心又从何而来?
度春华从来通透优容,却不料在这事上意外的单纯。衡清舒身为过来人,知道凡事讲求顺其自然,没有戳破他们之间的问题。只是拧拧她的鼻尖,缓缓说道:“你也长大了,师姐管不了你了。”
叙了话,白适渊和度春华、衡清舒留下小桃和史向明以及一些医谷弟子留在云家照看整个云城。早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安顿好受了重伤的云庆风,君九思请命与他们同去玄水宫。
白适渊看了君九思很久,久到度春华以为他要拒绝,才看到他垂眸点了点头。自入云城以来,她能看出白适渊对云珍珠和君九思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尤其是云珍珠,白适渊看她的眼神中总能透出怀念。
但从她陨落之后,白适渊对君九思再没说过一句话。旁人以为他是受云珍珠之死打击,心境不稳,只有度春华看出了白适渊对君九思的怜悯和不知从何而来隐隐的恨意。
玄水宫与云城同属东大陆,几日后,他们就来到了玄水宫所在的玄水河畔。
东大陆玄水位于群山之中,苍翠欲滴的群峰簇拥着一条蜿蜒碧绿的河流,沿河两岸,尽是密林、山峦、花鸟;河面宛若流动的琉璃,光华若绸,缓缓流入天边。
他们的目的正是坐落于玄水河畔,并以此为名。如画般美景令人驻足,无不透露着恬静与安宁。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根本不会有人知道,灭门云家、擒住白适渊和度春华的命令正是由坐镇于此的寒通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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