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白适渊开始恢复,度春华松了口气,对刚才出现在擂台上的姬昌盛点了点头,道:“白道友损了些精气,但好在因祸得福,这次爆发意外消耗了一部分魔气。”
听了她的话,姬昌盛的脸色放松些许,转身看向观战台。
不只是姬昌盛,观战台上的长老们都将目光落在掌门陈青和太上掌门况暮的身上。
内门大比之时,众目昭彰之下,简沉都敢使用手段让同门弟子入魔。如此劣迹,这样的人,不处置不足以平太清之怒。
简沉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既有他自己的,也有白适渊的。没了刚才对战时嚣张的气焰,此时的他颓然躺在破败的擂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等待着师长们的审判。
看着这样的二弟子,绍文敏又气又怒,但他犯的是死罪,在场所有人都可为证。即使绍文敏身为剑脉长老,也不敢冒大不韪为他求情。
须臾,陈青与况暮交谈几句,环顾论道台,所有人都等着他的决定。陈青对况暮点了点头,道:“今日之事殊为恶劣,将简沉收入后山深牢,查清之后,再行处置。”
后山深牢,即使是太清派众脉主心中,也是一个令人胆寒存在。
凡是被打入后山深牢的人,都是大奸大恶之辈,他们会被禁锢灵力,牢中无光无音无法入眠亦无法修行,日日夜夜,天地之间的所有,只余自己,不生不死不老不灭,永远停留、永远止步。进入其中的犯人,不出几十年,往往会道途尽毁,陷入疯癫。
将简沉打入后山深牢,表明了掌门对此事一定要严查到底的态度。
白适渊从敛息的状态中睁眼,缓缓起身,对姬昌盛以及长老们躬身道谢。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但内门大比是太清派的要事,不能就此中断。
不多时,论道台上亮起金光,延伸出道道金线,四周由长老们接引的天地灵气不断向论道台的法阵中汇聚。
浅浅的清风吹起弟子们的衣角,空气一阵扭曲,就像阳光投入在平静的湖面,侧目望去,水中的一切微微浮动。
光华流转,渐渐融入论道台。
须臾间,金光完全消失,擂台上的一切,恢复如初。
接过小桃手中的帕子,白适渊摸摸她的脸颊,笑着与他道谢。度春华抱起小桃,随着白适渊走下擂台。
围在擂台下的人群自觉退开,为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熟悉白适渊的弟子都知道,他一向是沉稳端肃的。近年,随着师父的陨落以及受伤,白适渊甚至更冷淡了几分。
而现在的他,对着小桃,一举一动都透着意外的温柔。更别提方才,人人都听到小桃大声喊着白适渊为“爹爹”,白适渊却没有任何否认。
底下的弟子们议论纷纷:“难不成,白师兄和度道友?”
有在度春华处求医过的弟子:“诶?啊!也、也不是没有可能,度道友这么好看。”
更有眼神锐利的:“我怎么觉得小姑娘和白师兄长得有点像呢?”
又随即被别的弟子否认:“想什么呢?看小姑娘的年纪,白师兄那时候还在玄地峰疗伤啊!”
这些窃窃私语随着微风吹入在场之人的的耳中。
白适渊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只是在看到人群阴影中的费涤时,他的目光突然一凝,想到昨日费涤那突兀的笑容,以及心头血之事对他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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