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叫如果能走到最后？”

萧红璃的声音滞了一下，偏过头，打趣道：“阿姨，您怎么那么没自信啊？”

“自信？”

何雪晴只是看着她，笑了笑，摇头，语气放缓了几分，轻声道：“不是阿姨不自信，只是这人生，不会都如我们所愿呐……”

萧红璃的目光怔住，看着何雪晴，后者的目光缓缓投向远方，眼角的鱼尾纹里藏着的笑意，无奈又真诚。

“小秦真的很优秀，是那种不会缺少女孩子喜欢的优秀。”

她发现中年美妇的目光拉了回来，缓缓落在了自己身上，笑盈盈地开了个玩笑：“就算是萧萧你，见到小秦，可能也会动心的。”

萧红璃的心情很复杂，正要装作无奈的笑容，却只听何雪晴又摇了摇头，道：“所以作为母亲，虽然我觉得小耳朵也很优秀……可有时候，一样会担忧，他们会不会一辈子都这样走下去？”

“年轻人的喜欢，像是火山一样迸发，却也无法像娟娟溪流一样随着生活一直流淌下去。”

何雪晴的话里藏着生活的阅历，既有无奈，也有感慨。

萧红璃默默听着，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在某一个时刻，忽然抿嘴问道：“阿姨，你可以和我说说，关于小秦和小沈的故事吗？”

“……”

何雪晴看向她，似笑非笑：“喜欢听故事？”

“嗯。”

“阿姨知道的也不多。”

何雪晴沉吟了一下，嘴角温笑着，眨眼道：“小耳朵很喜欢藏事，所以很多事情，不是我听她说起，要么是我从小耳朵的生活里猜到的，要么是小秦告诉我的……”

“阿姨，说给你听。”

何雪晴的目光缓缓拉远，微笑里藏着些感慨，娓娓道来：“如果不是那一次，我让小耳朵去替我见见她父亲长大的地方，这个故事，也不会开始……”

“那天，她坐上了去山城的航班……”

“在飞机上……”

故事是许多人的缘分，也是情感的缩影。

在故事里，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只是萧红璃从来没体会过，原来从别人的角度看待这段故事，竟是这样一种难言的感受。

随着何雪晴的话，她的思绪，缓缓被拉到了本以为秦扬只是赌气离开的那个夏天……

…

时间不长久，眨眼从日光和煦的早晨，到了晚霞透过窗台，氤氲地洒进挂水室地板上的日暮。

昏黄的日光透过玻璃，显出层层光晕，正如那记忆里的夏天，让萧红璃的心绪阵阵恍惚。

“萧红璃病人在吗？”

护士匆匆走了过来。

“阿姨，我的号到了。”

萧红璃抽回思绪，松开何雪晴的手，笑了笑道：“我得先去啦，等明天，再来找你……”

“快去吧闺女，身体要紧。”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何雪晴眼角的鱼尾纹里夹着一丝淡泊的好奇。

傍晚时分，挂水结束，沈玉饵来接了她回家。

“妈，今天还舒服吗？”

到了家，沈玉饵忙里忙外，好半晌才拉着疲惫的何雪晴的手坐在了沙发上，满脸歉意：“今天，铺子里实在太忙了。”

何雪晴笑了笑，看向窗外的目光，有些意犹未尽：“没事，妈今天，也遇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陌生姑娘，有伴呢……”

“嗯？”

沈玉饵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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