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婶婶,全名叫荣秀妮,荣婶婶是个农村妇女,家里有三个儿子。
爱人申文斌是单位保卫部工作,是个部队复员人员,今年五十出头,用李文凯的话来说,是个老革命。
申文斌复员回来在燕京工作之后,荣婶婶一起带着孩子到燕京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一家5口人靠爱人申文斌3级工资42块钱过日子。
这放在李文凯以前是完全想象不到的。
“自己以前一个月一万块钱都养活不了自己,连房子都是租的,而申叔却靠42块钱养活全家,唉……”李文凯叹了口气。
其实李文凯早年要是咬咬牙也勉强能够付得首付,不过李文凯当时觉得还房贷之后所剩无几,想着每天过得像狗一样活着,幸福指数会呈断崖式的下降,想着人活着主要是自己过的幸福,至于房子,那只是个容身之所,要量力而行,没有到那个经济水平就不要强撑着打肿脸充胖子,何苦呢,也就没买,后来房价越涨越高,自己的工资却没随着水涨船高,到后来就买不起,干脆就租房,反正自己一个单向狗,一万块钱的除去一千四十百块钱的房租,每月汇给在老家的父母两三千,日子过得也还好。
这个时候物资虽然不那么丰富,不过物价却非常低,别看只有42块钱,却可以买很多的东西。
冰棍一分钱一根,大米14.元/百斤,而不是你有钱有能买的,要粮票。
二两一碗面八分钱。
“谢谢婶婶,不用了。”李文凯感激地说道。
自从父亲去世到李文凯回来的这段时间,居委会让荣婶婶帮忙照顾李文凯的妹妹,这个恩情李文凯心在心里。
拥有的记忆告诉李文凯,荣婶婶对妹妹还很照顾的,都是按居委会的标准收取一定量的大米,平时吃饭也很照顾,一点没有“缺斤少两”的事情,甚至是偏爱。
荣婶婶知道李文凯的意思,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都是邻居一个单位的家属,说那些干吗,相互帮忙,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跟婶婶说,看看你婶我能不能帮忙,你婶婶我文盲一个,农村人不懂什么,也只能出把力气,做做家务什么的。”荣秀妮热情地说道。
“婶婶出身真好。”李文凯回了一句。
这话要是几十年后你跟别人这么说,肯定追着你十里地,不过放在现在却是个褒义词,因为穷人社会地位比读书人的。
这个时候穷人出身好,也是最保险。
兄妹两人吃完了早餐,小妹上学去了。
工厂有自己的子弟学校,至于教学质量那是另说了。
“凯哥,凯哥!”晚上大家都睡觉的时候,李文凯正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时候,听到申正军外面叫着李文凯。
申正军,荣婶的大儿子。
今年17岁,头脑灵活成绩却很差。
“干啥?搞得像地下党接头似的。”李文凯见到对方拿着个酒瓶,怀里还揣着什么。
“咱们喝点,祝贺凯哥你明天成为光荣的工人。”申正军羡慕地说道。
没错,在这个年代,成为一名工人是最光荣的,也是广大青年梦寐以求的理想。
“行,不醉不归。”反正天寒地冻喝酒醉了睡觉省事。
酒是无名的酒,“赤裸”的瓶身,没有一点标签可供参考,妥妥的三无产品。
不过不要紧,就是三无产品,那也是粮食酒,想喝酒精的酒,现在酒精可是管控的医用物资。
不知道申正军去哪里整的一点花生,两个就喝了起来。
酒只有半瓶,不知道申正军去哪找的,后来李文凯就晕晕乎乎睡在坑上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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