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那就怪皇帝失德导致。
“是啊。”
“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另外两个县令也是相继附和。
他们没有想过解决问题,他们也有不解决问题的理由。
“没有办法,那就想办法。”
“就算是去古漳河挑水,也得种出几亩地来。”
方源沉声道。
今年主要干涸的地方是关内道。
河东道与关内道接近,也收到不小的影响。
但农田没有完全干涸,古漳河也勉强有水源流过。
如果动员大量人手,农田其实是能够耕耘出一部分的。
这一个月,方源走了不少地方,也在努力掌权,今日终于给三县县令下令。
“方刺史,大规模动员人手,是需要很多工钱的。”
“我们县衙今年税收太少,无法支撑得起这笔费用,年末上交朝廷怕会被陛下定罪。”
蔺阳波脸色一沉,冷笑道。
他好久没有被人呵斥过了,哪怕是前几任死去的刺史。
因为他的资历是最老的,是最有可能升为刺史的,前几任刺史都给几分薄面。
“税收是本官的是,朝廷要怪也是怪本官。”
“尔等当前重任是农田复耕的一事,莫要不知轻重。”
方源沉声道。
税收是刺史收缴地方县衙,然后再上交朝廷的。
“现在已经是九月天,时间是否迟了点?”
蔺阳波嘴角微微一扬道。
他明白了,明白方源为何呵斥他们。
肯定是方源知道各地粮铺缺粮一事,担心百姓闹事。
现在叫他们过来,就是做出个样子,好安抚各县百姓们的心。
“如果你们再慢一点,那就是真迟了。”
“本官告诉你们,复耕是你们的事,若是耽搁了,引咎辞职吧。”
方源冷哼一声道。
也还知道时间是不是迟了点。
再晚半个月,就是真的迟了一点了。
“刺史大人说得是,我等回去立即安排。”
蔺阳波与其他两县令相视一眼,纷纷应是。
在他们心中,他们都以为方源是怕了,怕了各县百姓再闹事。
但越是这样,他们就越不会听方源的,回去之后也是敷衍行事的。
“此事本官会盯紧伱们的。”
“另外一件事,最近各地粮铺为何缺粮?”
方源微微点头,开始讨论第二件事。
“听闻是粮食不够,正从其他地方运来。”
“刺史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督促他们尽快送来的。”
蔺阳波笑了笑说道。
送来是不可能送来的,他们根本就不缺粮。
就是等各地百姓乱起来,最后再将问题引咎到方源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今日会议就到此结束吧。”
方源沉吟片刻,淡然道。
他听出了,这三个县令在和自己打太极。
辽州的各家粮铺,应该有三成是出自他们三个家族的。
他们和河东三族不同,他们的主脉就在辽州,不可能从其他分支运粮来的。
“我等告退。”
三人相继起身,在张三会议记录上签字画押,然后离开。
唐律有规定,会议需要做笔录,且需要确定笔录无误签字,以作备份。
会议室就剩下方源和张三两人。
“州尊,他们可能是敷衍!”
张三沉声道。
“本官知道,你派人盯着他们三个,隐秘点。”
“这两份笔录,你留一份藏好,另一份明天送去吏部备案。”
方源冷冷一笑道。
“是!”
张三先是一愣,随即会心一笑。
“你让人去请辽州城粮铺的真正老板,让他们申时过来。”
“告诉他们,要是不来,本官在辽州的一天,他们就一天别想开门!”
方源眼神闪过一丝戾气,沉声道。
“是!”
张三大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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