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但究竟是什么病,顾家讳莫如深。
现在听顾慢这么说,她整个人都慌了:“这么严重啊?那可怎么办啊?”
不过李桂兰还有个疑惑,顾慢怎么会拆亲哥哥的台,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妈,和爷爷商量一下,赶紧退婚吧,还有半个月,还来得及。”
薛俊义一个人住在最东边,老人七十多岁了,身子骨还算硬朗,下地干活就没怂过。但毕竟年纪大了,一天下来腰酸背疼,一般都是薛名友给他捏捏。
“爹,睡了吗?”李桂兰站在门口,问。
“没呢。名友也在,有事进来说。”
长辈都在,省得再多讲一遍了。
薛俊义倚在炕头上,烟锅子一明一暗,烟雾大的刺鼻,主人还沉醉其中。
“爹,刚才慢慢说,她哥哥的病很重……”
“那有啥法子?当初是我们都同意的,现在咱娶了新媳妇了,难道咱要反悔不嫁闺女了?那怎么行?这叫做事不地道。”
薛俊义为人正直,名声在外。
顾慢说:“爷爷,我说句不中听的,人的名声重要还是长慧的以后重要?肯定是长慧吧?我哥是严重的肺结核,时不时咳血,而且这个病还传染,万一传给长慧,万一生个孩子也这样……爷爷,您是愿意听到外人说薛家仁义,还是想救长慧一条命?”
上辈子长慧死的时侯,鲜血染地,形如枯槁,那个情形触目惊心,以至于现在顾慢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看见了长慧,一如看到了她临死之前的惨状。
“这种病这么严重?”
“人无人形,吐血而亡。”
李桂兰坐不住了,哀求公爹:“爹,求求您救救长慧,我就生了三个孩子,少了一个都是要我的命!”
薛俊义犹犹豫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长慧不嫁了,要是你爹妈硬拉你回去怎么办?”
换亲都有利益相关,一对散了,另一对百分之九九不成。
“我已经嫁过来了,孩子都有了,不会走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薛名友冷不丁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不向着娘家,反而向着薛长慧说话?为什么拆了哥哥的台,暴露了顾家讳莫如深的隐疾?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哥哥已经这样了,不能让他再霍霍别人了。”
薛俊义磕磕烟袋窝,往肩上一搭,站起身往外走:“我去找媒人,明天去退婚。”
懵圈的薛长慧怎么也没有想明白,她就刷了几个碗的工夫,她要跳顾家那个血坑被人填上了?
顾慢回到她和薛长河的卧室,已经快九点钟了,臭男人大刺刺地斜躺在床上,占据了整张床。
呸,她还不稀罕呢。
顾慢去衣柜里找出一床被子,在床下面搭了一个窝。被子铺一半盖一半,虽然有些硌人,咬牙还能坚持。
想到床上的男人,顾慢其实很烦。她对他没啥子感情,有没有这个人无所谓,可是薛家这一辈只有这么一个男丁,虽然讨厌地很,却是薛家的眼珠子。
要是人没了……
还有半年的时间,薛长河会因为一场混混之间的争斗而送命,薛家的噩梦开始了。
上一辈子,李桂兰的一双儿女先后都没了,她痴呆了三年,郁郁而终。
薛名友守在儿子的坟前,不吃不喝,只熬了七天……
薛俊义搬回了小儿子家,从此一蹶不振。
这辈子,为了不让悲剧重演,男人就算是个弯的,她也要把他掰直喽!
迷迷糊糊中,顾慢睡了过去……
顾慢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猪要找食把栅栏都要顶翻的声音,鸡扑扇着翅膀刚要叫被李桂兰打了一竿子的声音,薛长慧和李桂兰商议给顾慢加点营养的声音……
重生过来的第二天,有点小美好。
顾慢伸了一个懒腰,昨晚自己也不知道折腾到几点才睡着,现在她还没睡够。但是新媳妇不能太懒,这个她知道。
顾慢掀被起身,差点把自己摔下床去。
自己不是睡在地上的吗?她才不屑爬薛长河的床,要不是肚子里的这块肉,她和这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除了名义上是她的丈夫,实际上也做了她一夜的丈夫。
院子里,李桂兰看见了顾慢,赶紧去剥了一个熟鸡蛋,硬塞到她的口中:“先垫巴垫巴,想吃点什么跟你妹说,她做饭比我好吃。”
顾慢的嘴巴被塞上了,一时半会说不了话,又伸脖子又抚胸,终于没被蛋黄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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