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个遗忘的利器,它会一点点地推移,朝幕开启,落日西沉,春来暑往,冬至秋归……永远滚动者它磨盘式的年轮,用新的思绪一点点腐蚀掉原有的记忆。或喜悦,或失意,或痛苦,或伤心。
它让陈宾几乎就要忘了他是一个“逃犯”一个罪大恶极的逃犯,忘记了他还有两个仇人,两个要置他于死地的仇人。
可是即使他忘了,他的仇人也忘不掉。这件事也过不去,因为那两个陷害她的人心里住着鬼,总是害怕半夜里鬼会找上门,他们处处警惕,时时布防,随时准备发现他的踪迹给他致命一击。
那心里的鬼已经让他们忘了,是他们自己挖好了坑,竖好了刃,然后,要把无辜的猎物赶进入。结果,猎物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带着伤逃了出去。于是,他们提心吊胆,夜不安寝,恐怕哪一天,猎物跑回来找他们报仇雪恨。
因为担心猎物把仇恨转嫁到子女的身上,他们必须要子女熟知猎物的一切,发现危险及时逃离。
猎物的伤疤比较顽固,你不去碰触,它也可以永远安静的躺在那里。但并不是它已经消亡,也不是它已经淡化,它只是疲累了,懒得再动。只是被岁月蒙上了一层灰尘。
你如果不去惊醒它,不去招惹它,不去揭穿它,它可以互不干涉相安无事。可是如果你自以为是的要把它拎出来,对不起!它蒙的只是尘,不是绝缘的塑料壳。
就连陈宾都天真的以为他的伤就要好了,他将和平常人一样过着平凡的日子,走完他平凡的一生。可是现在看到这个女人,看到她惊恐的眼神,他知道他的一生其实早已经注定了,注定他的伤好不了,即使结了痂也被某些人在某些时候残忍的把痂,露出森森血肉。注定会被砍弄得他遍体鳞伤的凶手恐惧,寻找,锁定,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只要他一天不死,那两个人以及他的家人都会都会无期限无极限地对他进行关注,他们会时不时的动用一些看似合法的关系对他进行追捕,打击,报复甚至围剿。
如果不是陈宾遇到他们的女儿,又如果不是他们的女儿认出了陈宾,还那样慌张急促地张扬着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陈宾是个逃犯。自然没有以后的一系列的事件。
要不是昨天队长用狠厉的眼神告诫这个女人。让她以为这里整个都是陈宾的势力范围。还不知道她会怎样地叫嚷,呼喊。
可是暂时的危机解除了,这个女人却成了更大隐患的所在。在这里说话总是诸多不方便,于是队长建议陈宾把这个女人带离营地,以免她趁着夜里跑出去走漏风声。
队长提醒他,无论是去是留都让他早做打算。
陈宾看了一眼他和雨珊的帐篷,他知道雨姗在里面,他也知道如果现在他带着这个女人离开,雨珊一定会产生误解。可是时间紧迫不容有丝毫的迟缓。
因为就现在的形势看,如果他的事情泄露出去,不光是他会再次遭到追捕,恐怕就连队长也是要受到牵连。
队长其实就是他当兵时的班长,两人情同手足,交情莫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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