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里，凉风习习，

入了秋之后，夜里就比较冷了，月光下，枯叶乱飞。

顾青山带着人走出了小院，

高斌跪在地上，看着顾青山的眼里充满了怨恨，可更多的是恐惧，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顾青山的背影，没有设防，

高斌身旁就有一个手弩，他只需要拿起手弩，朝着顾青山射去，似乎就能够将顾青山杀掉，

可是，他颤颤巍巍的手探出去，摸到了手弩，却没敢拿起来，

因为，他眼中所看到的，

不是一个人的背影，而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鬼在戏弄他，在嘲讽他，似乎就是等着他拿起手弩扣动扳机。

长夜之下，

凉风化作了一缕轻叹，

高斌终究是眼睁睁看着顾青山大摇大摆的离开，没敢有任何的动作。

“他是恶鬼吗？”

吴参走过来，搀扶起高斌，问了这么一句话，又自言自语的回答道：“他是个恶鬼！”

高斌没有回答，也没有说话。

是啊，

那个人……是个恶鬼，

对，他就是个恶鬼！

……

何淑仪还在昏迷中，被高斌让人绑上了。

几个捕快都全程沉默着，

每一个人都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下意识看一看自己的双手，他们都似乎能够看到一缕缕洗不干净的鲜血在手上流淌着。

“我和于百户联手抓捕贼人，遭遇贼人团伙激烈反击，虽然全歼贼人，活捉了贼人首领，但损失惨重，于百户英勇杀敌，不幸牺牲！”高斌说道。

几个捕快都点头应下。

他们都明白，高斌这是在交代他们统一口径。

他们都是向着战友痛下杀手的人，他们都是身怀死罪的人。

“此次活捉贼人，一举抓捕了盘踞平阳县多年的毒窝首领，所有人都立下了大功，事情结束之后，所有人职位升两级！”

有人眼里冒出了光泽，似乎驱散了一些阴霾。

吴参在一旁补充道：“有这份功劳为底，往后，前程似锦！”

似乎有火焰升了起来，驱散了许多寒冷。

……

慈云山，

顾青山带着杨开一行人来到一座艺馆吃夜宵，莺莺燕燕，不亦乐乎。

良久之后，酒都喝得差不多了，

顾青山让陪酒的几个艺师离开，然后取出几个布袋子，一人一个，放到了桌上。

“哐当”的声音，证明着这里面的银子分量非常充足。

“老大，我们平日里没少花您的钱，也是您给了我们机会，让我们能够混到今天这个层次，我们这条命早就已经卖给了您，听您安排做事儿，我们不能收钱！”大口塘将袋子推回。

疯狗也在一旁说道：“老大，我们都是这个心思，说实在的，我们这些人，不论是杨开、大口塘他们几个师兄弟，还是我和山猪以及响子，如果不是您看得起我们，我们哪里有现在的威风！”

“是啊，老大，”山猪也说道：“说真的，我从牢里出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都不敢想能有今天的威风，有钱花，有女人玩，有小弟跟着，这辈子都值了，替您做点事情，还收您的钱，这不是打我们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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