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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游鱼即便在山上宗门也稀有，这种精怪只生于光阴长河之中，即便采集也需圣贤亲手去光阴长河之中捞取。别小看它，一洲之内消息几乎瞬息即达，即便跨越两洲，也只需要半炷香。一些品秩高一些的游鱼，甚至能沿着光阴长河逆流而上，将消息送往过去，当然，前提是你得清楚那些过去人曾经去过什么地方。”
顿了顿，她补充道，“哪怕是现在已经去世的人。”
曹画扇说这些，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告诉许仙，光阴游鱼不仅仅能送消息给她，甚至还能送去消息给先生以及师兄师姐他们。
许仙看着掌心琉璃玉瓶中只有拇指大小的青色鲤鱼，正在瓶中缓缓游动，尾巴尖端带着几分淡淡的金色光泽。
光阴游鱼，他曾在先生最后一堂课之中见到过，先生便是收到了一尾金灿灿的游鱼传信之后，就匆匆结束授课。
许仙道，“小师姐，我曾在飞仙桥那的水潭之下偶然看到过一条漫无边际的黄色大河在虚空流淌，想必应是光阴长河？”
之前还不知小师姐身份，许仙就没有提及，后来再想询问，就没找到机会。
曹画扇挑眉，“见过？”
许仙点了点头。
曹画扇缓缓道，“千万不要踏进去，即便圣贤也不敢轻易渡光阴长河，会折损气运，那个东西玄之又玄，至今无人能掌握那条大河的规律。若有人能掌握，大概也就是逼近成生大道了吧……”
“你能侥幸能看到一角光阴长河，想必不是偶然，这镇子处于玉鼎洲两界的壁垒处，又是昔年兵家始祖陨落的道场，许多修道人都误以为那位兵家始祖就陨落坐化在此地，前来寻机缘的人数不胜数……据我爷爷说，兵家始祖应是葬身于光阴长河里，只留了一处入口在此地，运气不到根本寻不得入口。所以，多年来前来寻找机缘的人多是落空。”
这座小镇万余年来之所以兴盛，仅仅是姓氏就曾多达百余个，衰败至今，依旧保有几十个姓氏，其中不乏前来瓜分兵家遗泽气数的。
少女继续道，“许仙，你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送消息给先生还有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师兄师姐。”
许仙满脸疑惑。
少女道，“二师兄和大师姐我不太好说，但先生和大师兄两人有能力沿着光阴长河顺流而下，但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这条光阴长河很奇怪，绝不能以寻常大河去衡量。逆流而上的成本最低，顺流而下反而需要付出折损道行的代价，甚至会葬送了证道契机。”
许仙点头，告诉小师姐自己记住了。
他其实是想告诉对方，自己宁愿不去用这光阴游鱼。
曹画扇探出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沈鲤，回头道，“我先送小鲤鱼回屋休息，等下和你交代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
许仙点了点头，仰头看着天幕。
实际上不用小师姐提及，他就猜得出来，李姑娘已经离开了，算不上不告而别，但许仙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
其实和李姑娘走了一路之后，许仙已经打定主意要走出小镇，去见识一下外面大千世界的光怪陆离。
十五年……很长吗？
其实很长很长，如果许仙没有遇到小师姐李姑娘她们，十五年之后，他应该早就成家立业为人父人为夫。
但他却分明见到李姑娘说出‘十五年’的时候，眼神里面是带着几分失落的。
十五年，在她看来，应该也是比较漫长吧……
许仙大概觉得，自己要通过十几年时间来证明一件事给李姑娘看，那就是自己修道并不会差。所以他暗中将十五年内能达到的境界从期许的五境拔高到了结丹六境。不过这个想法她从未跟任何人提及过。
“那个姓李的女孩子离开，应该不用我告诉你吧？”
曹画扇将沈鲤送回到屋里，回来之后出声说道。
许仙摇了摇头。
“她还托我带了几句话给你，要听吗？”
许仙勉强笑了笑，微微摇头，“大概会是一些砥砺的话，不过我猜李姑娘好面子，刀子嘴豆腐心，那些话肯定不会太好听。”
曹画扇一笑置之，“没错。”
许仙也就没有听的打算，平添忧虑。
“小师姐，先生还会在授课吗？”
曹画扇点头，眼神复杂，“应该是会的。”
“许仙，刚好正要和你说这件事。”
许仙嗯了一声，等着小师姐开口。
曹画扇心中酝酿措辞之后，才缓缓道，“是关于先生的，当然，同时也关乎着人族和妖族两座天下。”
少女探手，屈指叩击着膝盖，而是换个角度说起，“其实玉鼎洲最早之前，属于妖族天下，两座天下的说法也是从万余年前才出现的。起初时候，妖族占据着玉鼎洲，后来妖族有人继兵家始祖之后率先证道成妖帝，随后和三教以及兵家为夺气运，彼此之间起了冲突，几方为了大道之争大打出手，兵家始祖亲手镇压了妖帝，重伤的同时也打碎了自己的极道圣兵，再之后，三教圣人陆续证道，兵家始祖莫名重伤陨落……”
“其实这段历史，所知者寥寥无几。即便是我，也只是一知半解，甚至我怀疑自己知道的这段历史，也是假的，至于真正的那段历史，想必早就被人以大手笔给篡改了，后人想要去追本溯源，更是无稽之谈。”
许仙神色复杂，多半是疑惑，小半是不解。
“你要知道的是，那段岁月里，妖族先后出现了三位妖帝，以及十几位比肩圣贤的存在，整体实力都要远比人族强太多，后来三教陆续有人证道成圣，才勉强搬回了一点局面，几尊圣人先是合力放逐了妖族大帝，而后联手布置下阵法，将玉鼎洲一分为二，也就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曹画扇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接下来要说的这些，才是重点，你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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