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寝宫,侍女服侍着她躺下,又递给她一盏茶,连贵妃茶还没等饮尽,便咳嗽不止。
宫女赶忙上前一步,伸手触碰她额头:“娘娘,您又发热了,奴婢去叫太医——”
连贵妃躺在榻上,烧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起。
不知为何,她莫名地觉得安心。
炽热的额头上感觉有一双冰凉触碰,她心中微动,手便搭上了那人的手。
那人身子一僵,快速缩回手,“娘娘,微臣给您诊脉。”
他的声音温和无害,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切脉,说的话还是老生常谈:“娘娘,微臣说了很多次了,您这是郁结于心,长此以往会毁其根本,还是要放平心态,戒骄戒躁,一切看开……”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连贵妃并没有向以往那般充耳不闻。
她头疼欲裂,心底烦躁,感觉自己是被遗忘的落叶,随波逐流。
脑海里不知为何,想到的是和嘉妃交错而过时,她身后的俊秀的侍卫的脸。
宁嫔先前自请出宫,陛下将她许配给了侍卫,先前还很多人等着看笑话,谁曾想三年抱俩,如今孩子都入学堂了。
那个侍卫也平步青云,如今当的还是实职。
想来嘉妃心思也动了……
她脑海里闪过南宫烨的脸,却有些模糊,以往她只要一阖眼,陛下的脸便能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
可如今,他的面容居然有些模糊了。
连贵妃内心有些悲凉,被她强压下去,她缓缓抬眼,看到的是低垂眼帘的太医。
叫什么来着?
曾凡。
太医院里的太医大多去了京城,如今在陪都行宫的太医,都是老油条了,打发个小年轻过来。
“你多大了?”连贵妃忽然打断了他的絮叨,慢悠悠问道。
“启禀娘娘,微臣虚岁二十。”
连贵妃看了他一眼,曾凡长得并不如何惊艳,甚至是见面数次,都依然没能让她记住他这张脸。
只是每当自己缠绵病榻起不来身的时候,无论是刮风下雨下雪,还是夜幕低垂,他总是不顾风月匆匆而来。
如此多次,便是长成了一张棒槌脸,也让她记得牢了。
“年轻真好啊,本宫都已经老了……”连贵妃轻声呢喃道。
她浑身雪白,行动坐卧自成一派,宛若仙子。
只是眉间总是淡淡地疏离,想来心中总不大畅快。
曾凡抬眼只看了她一眼,便低垂了眼帘,再次苦口婆心劝道:“娘娘,您还年轻,凡事想开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槛,没事多出去转转,多穿好衣服,饮食上……”
连贵妃脑袋昏昏沉沉,他却一边说一边开好了方子,宫人下去煎药,他再次老生常谈,嘘嘘叨叨。
连贵妃安安静静地听着,原本躺着的身子坐起,伸手捂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
有道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丽,何况连贵妃本身就是国色天香,美如仙子。
被她美目盼兮的视线扫来,原本喋喋不休的曾凡,脸上不知不觉红透了。
像被煮熟的虾。
说话也有些结巴:“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要、要、要好生、好生将养……”
连贵妃拄着胳膊,她身着薄纱褶裙,袖子是宽口的,洁白如藕的手臂,不经意般便露了出来。
她分明是熟透的桃子,脸上的神情却犹如二八少女般顽皮,她手指拍了拍脸颊。
盯着面前的人,冷声问道:“是何人派你来的,陛下?来做什么,勾引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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