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他的回应，俞青月觉得更加委屈了，又见他躲闪着目光不敢看自己，又觉得有些气恼，她抬起手，再次捧住了他的脸，想将他的脸掰正。

“怀衍子，你看我！你看着我……我是不是很难看？”

任由着她的手将自己的脑袋掰正后的怀衍子仍旧没有低下头看她，眼神却飘忽地更厉害了。

“你不看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

听着她的声音，感觉像是要哭出来了，怀衍子也回避不下去了，只好干巴巴地应着：“不是，你……很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你眼里都没有我，就说我好看，你敷衍我！”俞青月不依不饶，大有一副怀衍子不看看她，这事儿就翻不了篇了的架势。m.

无奈，怀衍子只好低下头，看了她一眼。

在看到她那双水灵灵的漂亮杏眼及以往从未出现过的像个委屈小媳妇般的神情，怀衍子的心中竟升起了一股奇怪的、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是什么的感觉。

逮着了怀衍子看自己，俞青月哪里还会放过他，又不依不饶地问：“既然你说我好看，那你为什么对我没法儿心动？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愿当我男人，还要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一连几个问题抛出来，让怀衍子越发难以回答了，特别是最后一句，更是令他的身形僵了一僵。

“有些话，你总是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有时候还对我露出奇怪的眼神，用悲哀的……可怜的眼神看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为什么……不能用满是爱意的目光看着我……

还有刚刚买衣裳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给那个什么阁主递香囊？你是不是喜欢她？我、我都看到了，我心里难受！好想问问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我都吃醋了！你……你也不知道说几句话辩解一下，你都不知道安慰安慰我！

臭男人，坏男人！明明……我都已经决定好要对你冷漠一点，明明……我差一点、差一点点就……可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关心我，为什么还要对我好，明明对我没意思，明明不想做我男人，为什么……”

俞青月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说到后面，又松开怀衍子的脸，在怀衍子还没来得及推开她的时候，她又紧紧保住了他的腰肢，将脑袋埋在他宽厚的胸膛里，仿佛生怕自己有稍稍的松动，他便会逃走了。

“你就是个大坏蛋，还骗我……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怕你会遇到不测，你不在，我老是做噩梦，我想去找你，我甚至还说服自己，委身那个可怕的大魔头……就是想着能逃离他，去找你……”

俞青月嘟囔着，最后也不知是不是说累了，说话的声音便越来越小，只是抱着他的手，越发紧了。

明明是她的醉话，可为什么这些话就像是一个千斤重的石块一样，重重地压在怀衍子的心头，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在他过往的一千多年的时光中，为了打发时间，他也会出山到各个国家走一走，体验体验人世间的生活，其中，他也遇到过一些令他升起了喜欢之情的女子。

但那些女子从来只是他漫长人生中的匆匆过客，他只止步于那浅尝辄止的喜欢，对待那些女子们，从未有过任何情爱上的逾越。

而他每一次也和那些女子们说清楚，他不会为任何一个女子停留，就如同他和俞青月说他们只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的关系一样，以此打消了那些女子们试图和他发展进一步的关系的念头。m.

当然，也不是每一个女子都很好打发，也有像俞青月这般，想用软磨硬泡、低声软语的哀求试图让他停下脚步。

他从未为那些女子的哀求而改变心意、驻足停留，在离开那些女子们之后，他也迅速地将他对她们的情意抛之脑后，他原以为，他对俞青月也会是这样。

可为什么，在与她相处的时候，在听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会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或许……只是因为从头到尾他都试图在利用她，从而觉得愧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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